星愧有些微愣，喃喃了一声：“裳儿……”
尽管刺耳，却也让她觉得无比亲切。
因为星愧这个样子是她所熟悉的，因为当年第一次见她，比这样还要更……后面的她不敢想象，她已经没了小姐，如今不能没有星愧。
后者却不这么认为，只是轻声道：“裳儿！你这样抱着我，很难受，快呼吸不过来了！”
裳儿这才将她放开，略表歉意道：“对……对不起。”
星愧笑笑，露出一排尖锐无比，且还闪闪发亮的牙齿。
轻声道：“我只是想看看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的，你还是星愧！”她使劲点头道。
后者缓缓起身，朝梳妆台行去。
裳儿眼里撅着泪花拉住她的衣角，却还是没能拉的住她。
星愧看着镜中那陌生的面孔，有些不可置信摇摇脑袋。
因为镜中的她，从手臂到下巴都长满了彩色的鱼鳞，就连眼球的眼色都变得有些淡蓝了。
她呲开嘴唇，便看见已经尖锐成如同锯子一般的牙齿，而后转身看着裳儿。
那一脸震惊的样子，着实叫人有些心疼，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裳儿微笑着上前刮下她的鼻子，轻声道：“没关系的，等过两天你可能就变回去了呢！”
“真的吗？”她有些不可置信道。
“嗯！”
裳儿牵着她往床榻行去，轻轻抚摸她的脸庞，而后低吟浅唱。
清湖畔，杨柳岸，碧水向连天~…………
星愧听着她的歌声，渐渐入睡。
次日清晨，裳儿让人将屋内的镜子全都收了出去，还叫人弄了很大一盆水进来。
星愧坐在床榻上，看着屋内忙来忙去的人儿，疑问道：“你在干嘛呢？”
后者双手叉腰望着她道：“我不是怕你渴着了吗？还能有啥呀！”
星愧抿嘴，而后起身跳进水里，溅出的水珠子把屋里裳儿浇了个遍。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儿的望着对方。
而后开始戏水起来，屋外宫人听着里面的笑声，不由勾起一抹嘴脸，跟这样的主子在一起才不会有危险感吧，甚至还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一个有尊严的人类。
星愧的形化并未停止，反而变得更加快速，在形化的过程中，她也陆续记起了一些事情。
裳儿到颐春苑去给星愧拿文娘做的糕点回来，她走后屋里便只剩星愧一人。
她泡在水里浑身难受的很，将双手举在面前，可以很清晰地看见自己手指开始慢慢变形，变成类似青蛙手掌的样子。
还有从皮肤里长出的鱼鳞，她在害怕的同时，脑子里有很多片段闪过。
先是一片蔚蓝色的水底，接而从周围前来阵阵猩红。
她看着前面那一抹红色身影在水底大肆杀戮，越来越多的鲛鱼被撕碎。
在看着很多鲛鱼围成一圈将后面挡住，一些小的鲛鱼成群往后逃散。
她在水底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孔，待直视那人的双眼时，她才猛然醒悟。
慢慢道：“瑶歌……”
恢复记忆的她，左右巡视陌生又熟悉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