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在见到自己的同伴居然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后,许多人的心当真凉了。他们明白。此时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而连康阳正是想对它们阐明这一点,只见他大声吼道:“你说我小瞧了你们?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小瞧了谁!你们听着!我同你们没有私人恩怨,如果你们真的想死我也不反对,但是如果哪个觉得这么死了不值的话,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自己走出来!”
说话间,连康阳手指一挥。孔雀寨门前的地上被划出了一条深深的沟渠,那是生死线。过了那条线,就意味着自动退出了孔雀寨,从此与其划清界限,性命也因此保住了,反之,如果没有出来的话,一柱香后连康阳便会大开杀戒,将其一个不留的斩杀干净。
比较起秦沉浮的其他弟子,连康阳确实要恐怖的多,这种恐怖并不局限于力量,因为连康阳比任何人都工于心计,他明白人性的弱点,但相对于那心理畸形病态的路成名,他更懂得克制,明白如何能给敌人一击毙命的手段。
于是,在场的三百多名孔雀寨民必须要在生与死间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这个选择的代价,在时间的缓慢流逝中愈发真沉重,甚至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选择留下,就意味着选择死亡,虽然能保住义气,不辱他们兄弟之情,但是死亡就意味着结束此生所有牵挂,其中也包括这手足之情,毕竟他们都没死过,出于一个人来说,这怎能不让他们感到恐惧?
死亡也许并不痛苦,最痛苦的则是等待死亡。
一柱香的时间,原来这么漫长,这么痛苦,众人当时全都面面相觑,死神的脚步愈发临近,有的人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是他们在人间最后的时间了,杜果林若若和纸鸢互相望了望,随后彼此轻轻的笑了笑,她们已经决定了要与孔雀寨共存亡,同时,她们也相信自己的兄弟们与她们一样,纵然是死也不会低头。
可这一次,这几个女人似乎却想错了。
一柱香,让恐惧在人们的心中无限扩大,终于,在时间即将要到了的时候,有人忍不住而彻底崩溃了,只见他哭着举起了手,痛苦的喊道:“我!我不想死!!”
说话间,那人拖着沉重的脚步一边哭一边走出了人群,而众人瞧他的眼神中,却并没有责怪之情,因为,他们也动摇了。
于是,两个,三个……………………上百人受不了这折磨而哭着向门外走去,而见到了这一幕后,从来不轻易哭泣的杜果泪水决堤,曾经同他们一起战斗,一起欢笑,一起放肆的一幕幕浮现眼前。
她本来以为孔雀寨不会同乱世一般没有情谊,但今天,但此刻在见到这些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们选择了低头苟活之后,杜果的心中如同被铁锤敲击,那滋味,比她曾经受过的任何伤都要疼痛。
也许,这便是人性?这些人,大多都是受够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而来到孔雀寨的,而如今孔雀寨也给不了他们想要的安宁,所以他们才要离开?连康阳笑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为了活命,他们可以放弃曾经的信念,放弃生死与共的誓言,只因他们觉得不值,虽然名义上是兄弟,但他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凭什么要为所谓的同袍之情而牺牲宝贵的性命?
在看着这幅悲喜剧上演的同时,连康阳脸上在笑,但心中却恨意滋生:这就是恶心的人性,如同牲畜,如同蝼蚁,秦大人说的很对,这些渣滓当真没有丝毫存在的必要和价值。
想到了此处,连康阳体内那抑制不住的魔性开始骚动,心中杀意就要突破极限。而就在这时,那孔雀寨中已有近三百人走过了沟渠。留下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那一直爱慕林若若的张大怀也哭着来到了三名寨主的身前。
林若若见那张大怀脸上鼻涕眼泪齐流。便已知他的用意,于是乎,悲伤的林若若轻轻的说道:“你也要走么?”
“四寨主。”张大怀痛苦的哭道:“我,我们对不起你!”
林若若凄惨一笑,也没说话,她并不狠他们,毕竟他们这番选择也没有错。人为了活着。怎么会有错?但是…………这股悲伤究竟是为何?
林若若想不明白,而张大怀望了她一眼之后,则领着几名兄弟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寨门。至此,孔雀寨内只剩下了三位寨主,她们三人站在门口,望着逐渐远去的弟兄们。心中的孤独与悲伤感难以言表。
陪孔雀寨走到最后一刻的。难道只有她们三个了么?
与此同时,空荡的孔雀寨后院,二当家的卧房之中,许久不见的柳柳萋萋正在哭泣,而小白则手把着房门正要往外走,由于先前受了伤,她的脸色因贫血而愈发苍白,嘴唇颜色暗淡。肩胛骨的位置渗出血来。
柳柳萋萋见她这样还要出去,于是便哭道:“小白姐姐。你现在受了伤,还要去哪儿?”
小白凄惨一笑,随后用虚弱的语气温柔的说道:“你们两个娃娃乖,我现在要去陪另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