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一堆,难道是太岁被刘伯伦的这一招轰烂了?
“不,他还没有死。”刘伯伦伸出了自己满是伤口血浆的手掌。朝着身旁吐了口涂抹后狠狠的骂道:“在我发力的时候,它挣脱了我的手,怪物,我知道你没死,但你太小看我们了!起来吧,别装了!”
一声喝罢,只见远处那堆漆黑的东西忽然发出了一阵抖动。随后,一只手自那堆物质中伸了出来,一只手。两只手,随后是头,驱赶,等太岁再次起身之后。它的容貌已经产生了些许变化。
青袍破烂。尤其是衣袖部分,更是千疮百孔。那股平静到诡异的神态仍没有散去,但眉宇间却流露出了杀意,束发绷断,及腰的漆黑长发无风自动,只见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脑勺,手掌之上一片绿莹莹的液体,那是它的血?
之前因为天黑没有注意。真想不到它的血居然是绿色的。
太岁若有所思的望了望手掌的血迹,随后将其放在鼻前嗅了嗅。再用舌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这才甩了甩手,淡淡的对着几人说道:“记忆越来越清晰了,曾经,不,前世的我也受过这种类似的力量所伤…………好吧,我承认我太小看你们了,你们确实有同我一战的能力,不过,看来因果的误差并不是只出现在我的身上,只凭你们几个想杀我还是差了点,话尽于此,接下来我要动手了,来吧,我因果的宿敌们,在我使出全力之前,你们可别死啊!”
说话间,太岁毫无征兆的将双臂左右平伸,紧接着,世生忽然听到了‘滋’的一声,低头望去,发现户口上居然毫无征兆的生出了一道裂纹!
虽然他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心里却明白这力量的恐怖,于是慌忙以精神之力罩住全身,刘伯伦李寒山同样如此,两人只感觉身处于千刀万仞之中,那仅是太岁发出的‘妖气’而已,皮肤没缘由的裂出了伤口,于是两人也只好用精神之力护住了身体。
再一瞧,发现四周的酒气竟然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感到绝望的错觉,如果‘绝望’有实体的话,那么一定是这样子的,闷热,潮湿,呼吸急促,地上的碎石飘起,仿佛空间都开始跟着扭曲。
这就是难空之前表述的那种感觉,如今几人终于体会到了!
不过,这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所以,面对着这股绝望,刘伯伦捡起了葫芦灌了两口之后,朝着自己的双掌喷了一口,酒水洗刷了血迹,泛白的伤口长着嘴儿,刘伯伦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的龇牙咧嘴:“他娘的,这才对嘛,你放心,这才只是开席敬酒而已,今天定然不醉不归。”
李寒山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抻出了长枪背握,压低了重心,眯起了眼睛,眉间那光点继续慢慢变亮。
而世生更是没什么好说的,当时的他望着太岁,好像是在望着一件十分好玩的东西,细成了一竖的瞳孔,有些像是中午时分刚刚醒盹儿的野猫,只见他的嘴角上翘,惨白的皮肤映衬之下,口中獠牙透着寒光,他歪着脑袋哈哈大笑,右手握着揭窗,左手五根锋利的指甲轻轻的颤抖,紧接着,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声暴喝!三人再次朝着那太岁冲了过去!阴风,酒气,精神之力,绝望。四股足以镇惊天下的异气再次产生了激烈的碰撞。
霜雪,狂风,闷热,怒吼,交织在一起,整座山都在摇晃,发出轰轰巨响声声,大地似乎都在哭泣,而这惊世之战,最后究竟会产生怎样的结局?
雪山的雪,出现,消失。
方圆十里内唯一没有因被这股超自然力量而产生变化的,只有那远处夕阳,夕阳愈发的近了,今天没有火烧云,阳光开始转暗,变暖,如同火炉内即将燃烧殆尽的火炭。
暖暖的阳光笼罩了夜壶村,院子里的陈图南背上背着一只包袱,右手手中拎着一坛贴着红纸的老酒,正眼望着东方,眉头紧皱,神情紧张。
他就这样呆呆的站着,双手颤抖,丝毫没有理会旁边正在傻乐傻唱的行风道长。
世生同绿罗告别的时候。他一直躲在暗处,此时眼望着雪山的方向,那里气流的每一次波动。陈图南仿佛都能感同身受,他知道,这场乱世的终焉之战,此时已经开始了,然而,他现在却不能过去。
闭上眼睛,仿佛能看见三位师弟正在同太岁死斗的身姿。这一招,应该是伯伦,他受伤了。好强的妖气,寒山上了,他没用枪,枪断了么?
世生呢?怎么感觉不到他的力量?他怎么了?难道他………………?
正当陈图南刚想到这里的时候。房门开了。绿罗面色复杂的走了出来,她来到了陈图南的身后,紧张的说道:“大师兄,现在………………”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陈图南身子一僵,缓了一会儿后,等转过身的时候,脸上已经挂满了憨憨的微笑,方才那副紧张的神情全然不见了踪影。
当时的他看了看身边的行风师父。随后又看了看绿罗,这才下定了决心似的。一把将她的手牵了起来,温柔的说道:“那些跟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已经想好了,你看。”
说话间,只见陈图南摘下了包袱,将其打开之后,里面是两件红色的袍子,虽是粗料所致,但夕阳之下,瞧着也十分的喜庆。除了红袍之外,还有龙凤蜡烛以及一朵红花,陈图南轻轻的将红花拿出,插在了绿罗的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