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火光开始熊熊燃烧,惊慌的金兵纷纷从帐篷里冲出来。黑夜中,到处都是喊杀声。
“太好了!”宗泽抚须大笑。“今天晚上,北奴有的乱。”
杨华又看了一眼远方黑黝黝的投石车,那边,那些大家伙还没有休息,时不时将一枚石炮投来,砸得城墙上一阵乌烟瘴气。黑夜之中也看不清楚,城墙上的士兵也没办法躲,在这种无形地压力下,神经都崩得快要断了.书.道
“哗啦!”一块石头砸在身后的箭楼上。瓦片落了下来,灰尘落了杨华和宗泽一头一脸。
宗泽气得干瘦地身子不住乱抖:“北奴猖獗,杨将军。准备好了吗?”
“好了。”杨华点点头,转身走到城楼楼梯处,低头对下面的骑兵淡淡说道:“目标:投石车、杀人,然后回来。天威龙卫!”
五十个骑兵同时抽出横刀,用刀背在胸甲上一拍,用低沉的声音吼道:“天威龙卫!”所有人同时一夹马腹,风一样冲出城去。
“好骑术!宗泽被这群人高的马术吓了一跳,“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群骑兵精锐。”
杨华:“前一段时间我剿了太行山贼寇,那边有很多人是从山西云中逃难过来的流民。从中挑五十个牧民还是很简单地。”
“哦。明白了,难怪!”宗泽突然想起一事,皱着眉头对杨华说:“杨华,我听人说你拿下贼人山寨后屠了所有俘虏。杀俘不祥,此事做得不妥。”
杨华拱手道:“宗大人,这事我也不想辩解。古人云:君子怀德,小人怀刑。对付贼人,就得用重典。自太上道君皇帝征花石纲以来,各地屡有叛乱。朝廷一遇到这种事情,多半是招安了事。长此以往,军队日益庞大,糜费千万,不是国家之福。更给了一些野心之徒升官财地机会。我们老家有一句话叫着:要升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嘿嘿!早知道,我杨华当初也拉杆子造反,没准几年前就做到六品团练使地位置上了。又何必沙场征战,为国流血。倥偬三载。浑身伤痕才做了一个小小的指挥使。没得让忠贞之士冷了心。”
杨华冷笑:“小人畏威不畏德,还是杀了干净。也绝了乱臣贼子地侥幸心理。”
宗泽叹息:“你说得固然有理,可杀人太多终究不好。”
正说着话,一个了望的士兵指着远方大叫,“烧起来了,烧起来了!”
杨华和宗泽忙提起精神看过去,却见现在放投石机的地方已经冒起了大团火光,高达三十米的火焰舔食着漆黑的夜空,如同一只从地狱里奔腾而出地怪物。
“哈哈!”宗泽大笑,“鸣金,鸣金,把步兵都撤回来。”
接到收兵的命令,磁州兵敢死队本在敌人营中杀得了性。不过,终究是人少,敌人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调集大军围剿,渐渐地,这支单纯依靠仇恨支持的突击队有些支撑不住了。听到锣响,仅存的一百来人,同时出一声喊,疯狂地朝城中跑去。后面是蚂蚁一样追杀过来的金兵。
“宗大人,情况有些不妙啊,是不是把城门关了?被人敌军尾随杀进城来才好。”一个军官小心地提醒宗泽。“住口,我怎么能置儿郎们与不顾?”宗泽大怒。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声长长的骨笛声传,一队骑兵穿着闪亮的胸甲,从远方面杀来。手中的横刀连连挥舞,每一刀下去就带起一道血花。金人身上的皮甲在这锋利的横刀下,简直就像是纸糊一样。
金人地反击本来没什么组织,现在被骑兵一冲立即乱成一团,只见人头滚滚,瞬间被李鹞子的兵冲出一条宽阔的空地。
同大声喊杀的磁州兵不同,龙卫军骑兵都戴着一张面具,闷声不响地挥舞着横刀,在磁州兵敢死队和金兵的结合部来回冲杀。
“败了,败了!”金人见骑兵如此剽悍,都是胆寒,同时转身飞快地朝营寨中跑去。
等磁州并尽数进城之后。这一队骑兵还不肯罢休,再次拔转马头,想要冲锋。
杨华大急,手扶垛口,大声吼叫;“李鹞子,你给我回来。不许恋战。”手头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只机动部队。如果就这么折损了,非气得他吐血不可。
“是,马上就进城!”为那个骑士拉开面具,轻巧地跑到城墙下,一招手,几十骑兵缓缓地进了城。
“走,下城去见见我们的勇士们。”宗泽激动地拉着杨华的手就朝城下跑去。“禀大人,小人斩一级。”一个磁州兵走到宗泽面前,将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扔到二人脚下。
“小人取了北奴一条胳膊。”另外一个磁州兵得意地将别在腰带上的一条断臂恭敬地放在地上。就要拜下去。
“好好好,,真勇士也!”宗泽猛地将他扶起。仔细看端详着他地脸,“你额角受了伤。”
“禀大人,被狗药咬了一口。”那个磁州兵骄傲地将额交的伤口亮在火把下,惟恐别人看不清楚。
“医官何在,带这位壮士下去裹伤。”宗泽欣慰地大笑,“还有什么斩获,都拿出来,别吊人胃口了。”
先前那个不要钱的军官走过来,将身上的大氅拉开。露出腰带上悬挂的三颗头颅:“大人请看。”他纵声豪笑:“我阮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