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敌人就交给陌刀军的弟兄们去处理吧,步兵才是真正的杀人机器,而骑兵的职责是扰乱、分割、追击。各司其责。各有所长。
刚从骑兵那暴风骤雨般的打击中解脱出来,还没等那群女真士兵喘一口气,陌刀军已经开到他们面前。
“砍!”
一排陌刀同时举起,然后泰山压顶般砸下,一丛血浪在人群中喷起,和在黄色地尘土中,如雨纷扬而下。风车一样旋转的刀光,每一刀下去就是一具身体被直接劈成两半。地上没有完整的尸体。有的只是碎肉和残肢断体。
“砍!”
“砍!”
“砍!”战场上只有军官沉稳而高亢的声音。
那群陌刀军没有一个人说话,就那么闷着头向前杀去,也许在他们面前,这群可怜的女真人不过是一堆劈柴而已。
这一群女真人被骑兵背后来了一下,秩序已经混乱,又被分割成四块,早就没有反击的勇气。遇到武装的牙齿地陌刀军,几乎没有任何还手的力气。就这么被一个接一个砍死。
陌刀所向,人马俱碎。
连骑兵都要被一刀两断,更别用说失去组织的步兵了。
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转眼,那一群金兵就被一扫而空。战场上除了沉默矗立的龙卫军,再没一个站着的活人。
而刚才浑身都闪着金属亮光的板甲子已经溅满热血。红艳艳刺目惊心,这一千五百人如同刚从血海里钻出来一样。
站在城墙下送水的太原兵已经傻了。他们手中地水瓢已经落到地上,他们的身体在颤抖。盼到援军的喜悦,已经被龙卫军疯狂而高效率的杀戮所带来的恐惧替代,汩汩寒意禁不住涌上心头。
激烈地鼓声停了下来,杀戮的战场突然安静下来。只远处有骑兵奔腾地马蹄和金人临死前的叫声传来。
城墙之上也没有人说话。
王禀和张孝纯颤抖着身子趴在垛口上,神情呆滞地盯着下面。一个谋克的女真,竟然就这么被轻易解决。从头到尾。统共不过一个时辰,就算是杀一千只鸡也没这么快呀!
突然间。下面一个送水的太原兵,大叫一声:“喝水。你们喝水啊!”
“啊!”一个女真人突然从一团碎肉中跃起,疯狂地向陌刀队扑去。从他的身形来看,这人武艺不错。
梁云龙认为,此人至少有不输于李鹞子的武艺,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砍!”
十多把陌刀同时挥动,那人的身体明显地在半空一顿,然后分解成大小不一地十余块人肉。
战场之上,在这种整齐划一地杀戮机器面前,猛将无用,武功无用,个人力量无用。
“喝水,你们喝水啊!”那个声音还在大叫。
没有人理睬,沉默的钢铁部队如流水一般从水桶边经过。
一滴、两滴、三滴……不断有血滴进水桶里。
那是敌人地血。
转眼,殷红一片。
那些高举着水瓢的太原兵们都咧开大嘴,大声号哭起来。泪飞如雨,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激动。
城墙之上,回过神来地士兵们相互拥抱,开始欢呼。
“上面可是梁云龙!”一队骑兵冲来,红色大旗下是一个高大的青年将军,他掀开面具,露出额角的刺青龙卫军虎翼左。杨将军,是我,我是梁云龙!”梁云龙大放悲声:“我还活着。”
下面那个将军冷冷地看了梁云龙一眼,大声说:“没死就好,你怎么变成这种模样,蓬头垢面,军容不整,等下去古松那里领二十军棍!”
“是!”梁云龙一个立正,用尽全身力气大吼。
“下面可是龙卫军杨华将军?”王禀大声问。
“正是杨华。”
张孝纯接口道;“多谢将军救援之恩,我代表太原全城百姓感谢龙卫军将士。”
杨华点点头,再不理睬他们,手朝前方一指:“进攻。日落前解决战斗!”
王禀脸上怒气一闪而逝,他好歹也是河东马步军副总管,职位和资历都比杨华龙卫军指挥使高,名义上也能节制杨华。
可杨华根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这么径直带兵走了。这让王禀心中有些郁闷:“这个杨华……太傲气了!”
张孝纯却没有别的心思,他哈哈笑着,“王总管,我们马上组织人手打开城门吧。否则到天黑就来不及了。”太原被围大半年,四座城门都被他带人用巨石和泥土堵死。要想疏通城门洞,还真要花些时间,难不成不让龙卫军进城?
再说,城中军民早饿得扛不住了,金人大营里可有的是粮食和牛羊。“好,我们就组织人手,张大人。我们走吧!”王禀又看了一眼骄傲而杀气腾腾的龙卫军,心中郁闷:什么时候大宋有这么一支比北奴还凶暴的军队?
金营房很大,这次留在太原的女真部队有一万人马,为了掩饰主力出击的消息,这一万金军在这几天疯似地攻城。
此刻正值晌午。女真人都不耐热,早就被烈日晒得浑身软。吃过饭之后。他们只留了三千人马继续攻击,其余人都恹恹地躲在帐篷里休息,很多人都脱得精光。
因此,在龙卫军游奕骑如旋风一样从军营里冲过时,基本没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
这个时候,作为这支金兵统帅的乌林达泰正浑身汗水地坐在帐篷里生闷气。他就是上次在清源被杨华击溃的那支女真军队地大将,那次在被杨华打得全军覆没。独自一人逃回到太原之后。他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