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娄室铁青着脸看了看天上的乌云,心中一片焦躁。今天的天气有些怪,闷热难耐,老天爷好象在作弄人似的,一会尔阴,一会晴朗。先前还阳光灿烂,现在却阴霾满天。
在接到银术可为围的消息之后,他留了一千人马守文水老营,亲自率领大军,带完颜活女、乌林达泰前来解围。
一听说银术可遭遇杨华的河东军主力,活女和乌林达泰就有些不积极了。活女是被杨华给打怕了,一想到敌人的陌刀阵,他心中就直打突。而乌林达泰的侄子就是死在杨华手里,也是知道敌人厉害的。现在又要同敌人决战,他也倍感头疼。
两人都认为,敌人这是在围点打援。可银术可是这支军队的统帅,又不能不去救。
本来,金军在没有征集到足够粮草之前本打算就这么在文水窝着,等积蓄起足够的力量再找河东军算帐。
可现在好了,银术可轻车冒进,被人家给围了。
现在,整个晋中的金军都被杨华给调动起来,长途行军去祈县解围。而河东军自可以逸待劳地在前面等着他们送上门去。
在人家选择的时间,选择的地点作战。无论天时、地利还是人和都不在金军一方,这仗还怎么打?
不过,娄室还不住给二人鼓气,“你们放心好了,杨华部精锐也不过一千五百陌刀手和四百骑兵,虽然新接收了大量西军,可西军是什么货色,我们都可清楚得很。所以,这一仗还得靠他的嫡系陌刀军和骑兵。而且,祈县那边还需要留部队围困。依我看来,但围银术可和五马的两千骑兵,至少需要五千到六千步兵。那么。杨华实际能够投入战场打援的也不过两千人。”
说到这里,娄室不满地看了一眼萎缩到一边的儿子,道:“活女,你还真变成兔子活女了吗?这一仗是你洗刷耻辱的最佳良机。放心好了,有你老子我在这里。我们可有两万女真精锐,要破他两千人马易如反掌。”
“可是……可是。”活女还是战战兢兢地说:“父亲,我们同杨华哪一次战斗不是占尽了优势。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同他遭遇,我们金军十成力偏偏只能使出三分来。他根本就不按照我们熟悉的打来。父亲。你想想,同他的哪一次战斗,我们顺手过?”
“混蛋!”娄室本是一个谨慎之人。看一看到儿子。就说不出地恼火。他提起手正要给活女一巴掌。
乌林达泰山突然叹息一声:“是啊。不要说三分力。遇到他。能使出一分力就好了。若真是堂堂正正摆开了阵势打上一场。以我们这么多兵马。早拿下他了。可是。为什么他就不给我们这个机会呢!这个胆小鬼。这个奸诈之徒弟!”
乌林达泰恼火地抓着垂在头盔两侧地大辫子恼火地扯着。
娄室低喝一声:“未战。先言败。你们两个怎么了?这一战无论怎么看。我都占有压倒性优势。敌人虽然狡计百出。可要想取得胜利还得依靠堂堂正正地战阵。两千人马……嘿嘿。也只够打几个冲锋地。等着看吧。这次定要将杨华地河东军一击而溃。让杨华知道。我大金不只是有一个银术可地。”
“可是……杨华真这么傻。让我持强凌弱吗?”活女吞吞吐吐地说。
娄室痛心疾地看了一眼胆怯地儿子。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一路上,不断有杨华的斥候出没。娄室对这样的一人三马地轻骑兵斥候他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冲上去接战吧,人家一走了之。可你置之不理吧,敌人突然冲上来,一通射击。打了就跑。
不断有士兵死伤,把金军的度拖得极慢。
在路上走了一天,金兵又饿又累,终于在下午到达祈县战场。眼前是漫天飞舞的红色三足乌大旗。
杨华的河东军分成两个部分,正中是一千五百陌刀阵和杨华的中军大旗。
左翼是一千游奕骑,看他们的装备,都是轻骑兵。
右翼最为雄厚,有两千长枪手后三千弓兵。
“一千、一千五百、五千,天啦。河东军全来了!”活女大声尖叫。上一次战斗。他一万人马被杨华的一千五百陌刀军吃干抹尽,现在敌人已经达到七千之巨大。这仗还怎么打?
“难道完颜银术可完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说不出话来。目光中带着惊惧。
还是娄室先恢复过来,毕竟他是一个饱经沙场的老将,心志也比其余两人要坚韧许多:“好,一起来也好,今天就彻底把他们解决了。”
娄室一咬牙:“银术可轻举妄动,死不足惜。我马上带骑兵冲阵,你们二人抓紧时间布阵。”活女和乌林达泰已经被杨华给打丧了胆,靠他们只怕不行。看着这两个已经失去了勇气的将领,娄室只想一巴掌抽到他们脸上,然后狠狠地吐一口唾沫。
军队从行军状态转为战斗阵型需,不管是布置队列还是配备兵种,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从一支军队地布阵时间可以看着他的战斗力如何。
而两军对垒时,后进入战斗位置的那支军队是非常危险的。若敌人趁这个机会进攻,多半会吃大亏。
为了防止杨华来战便宜,娄室决定率先进攻。
活女还是犹豫着提议:“父亲,我们也同杨华打过几仗……敌人又这么多。是不是……是不是……”
“什么是不是?”娄室非常不耐烦,“有话快说。”
“每战都是我们先进攻,每次都是我们吃败仗。这次是不是让敌人先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