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宸轩接过罚单,与她擦肩时,他脚下的步伐停驻过,对她却一言未发,面容沉下,她垂首,只俯下身,拾起散落于地的物品。
“上车。”
凌若兰怔过,不解的望过他。
“你还想南江人民继续盯着我们看吗?”他示意,凌若兰才意识到此刻还杵在马路中央。
他发动引擎,车行的路上,窗外划过银色的风景。
车行的路上,窗外划过银色的风景。
风拂过,凌乱了她的发丝。
她一直侧目望着窗外,右脸依旧传来火辣的痛感。
泪幽幽而下,却不想让别人看出,她怔着,任凭鬓发划过脸颊,尔后,泪被风干。
孟宸轩偶尔瞥过,只有沉默回应。她不知何时悍马停驻,只有如华的月色覆掩着一切。
隔着如墨的江水,她只望着对岸,高耸的标志性建筑,矗立在星点的光辉下。
“呜”江上的油轮,呼啸而过。
在浩荡的波浪上,只显得渺小如星辰。
熟悉的风景,让她察觉,这儿是南江的外滩。繁华之地,却又有几分寂寥。
他们一直坐在车上,凌若兰未回首,睨的窗外出神。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带她到此,仿若沉寂已是两人相处最安全的方式。
不知过多久,男人轻扳过她的身子,她下意识的垂首,似乎在隐藏什么。可他却食指挑起她下颚,硬是目光炙热的睨向她右脸颊。
嘴角是干涸的血迹,她掩眸。
孟宸轩凝视,隔着昏暗的月色,依稀可见她脸颊红了一片。
食指磨蹭,她疼的闪躲,他未语,只抽回视线,从裤子口袋里取过石榴手串,轻放过她掌心。
怔忡间,凌若兰握紧,只言:“谢谢你。”
那一声如幽幽的风声,拂面而过;如平静的湖畔,激起点点涟漪。
“别误会。”孟宸轩回应:“我只是不喜欢男人打女人。”话语中,似撇清一切。在黑夜里,愈渐愈远。
凌若兰一笑,未在言语。
啪
zippe清脆的声响,空气里浮着淡淡烟草味。
她看着那橘黄的火花,昏暗不明。男人深深的吸上,又浅呼着淡淡的烟圈。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沉寂,她抽回视线,转而又望向了窗外。
“呜”夜空中,渡江的油轮又一次鸣起。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手机响起。
“启奏皇上,有一刁民求见,是接听,还是拖出去斩了”
荧屏闪烁,此刻并未觉得铃声诙谐,却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愁绪。孟宸轩瞥了一眼,她手握着手机,只打开车门,踏出。
仿佛有些事情,有些电话,并不适宜在他面前接听。他只见那纤影,依靠在扶栏上。车外有风,她单手环住了自己。
可那身影却像是随时被风吹散。
暗夜里,他又轻吸了一口香烟,睨着夜色中的那单薄的身影,他不知会是谁的电话,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大约三分钟后,凌若兰才转身,她俯身,礼貌的与他告别:“不管怎样,今晚还要谢谢你。”她拿过背包:“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回应她的是沉寂。
她浅笑过,最后只言:“再见。”
再见,再见,是再也不会相见,还是有缘会再见!
凌若兰在老地方约见了林逸,刚刚是他的来电,他问起昨夜未接他电话,也未回复他的短信。凌若兰简单的解释过,自昨夜到现在,她仿佛经历了一场梦魇。没想到会遇上大陈哥,也未料到那冷眼看她的男人,会伸手相救。
她知道大陈哥不会轻易放过她,不过此刻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着那一切。
“若兰。”
凌若兰回神,望着相向而来的林逸。他是她入学以来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林逸脸上总有一抹阳光的味道,在她心情阴沉的时候,总能给她片刻的光明。
她一直以为她在冰冷的黑夜待了太长,太久,也会贪恋那一抹温暖。而林逸就像玻璃杯中的温开水,握着手底,也不觉寒冷。
她浅浅的笑着,眼睑弯起时,如夜空的下弦月。
“终于找到你了。”他点了点她额头,几分不悦:“说好今天给你庆贺的。”
“庆贺什么?”
“能在那么大的舞台上演出,一直都是你的梦想,能不替你高兴吗?”
她垂首,未语,其实不仅是为她,还有妹妹的心愿。若兰从口袋里取过手机,摊在他眼前。
林逸问起:“怎么了?”
“铃声是不是你换的?”
“你终于发现了?”他用的是‘终于’,这妮子时常没心没肺的:“我特地找了一圈,换上这铃声,只博你一笑。”
“你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望向我。试问一下有多囧?!”
尤其是尤其是那男人,慢条斯理的说一遍,害她喷了一桌的白水。迎来他四字回复,幼稚、铃声。果然很幼稚。
可林逸未在笑颜以对,也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只纸飞机:“那这个呢?试问下我当时拾到这只纸飞机的时候有多惊讶。”
她望过,一看便看出,这纸飞机,是她放飞的那一份‘退学申请书’,原来被他拾过。她虽然也惊愕会被他拾起:“林逸,我想要再兼职一份工作。”
“琴行的薪水一直都挺好的”
“那些钱不够。”她摇着头:“十万全部花完了。”
“若兰,值得吗?你妹妹很可能”
林逸打住了,后面的话语只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