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嘛……以后就当买办,全力配合徐润!”徐乙仿佛没有看见张岩的表情一般,淡淡地说道。
接着他就转过头去,和蔼地笑着和徐润说道:“徐润啊!这里以后就交给你了,一切的商事都由你来说了算,想怎么做就去怎么做,不用在乎我的意见。我相信你的判断!商行中现在还有个聘来的洋人经理,你有空也和他多交流交流,尽快把一切都熟悉起来……”
“在下明白……”徐润恭恭敬敬地答道。
“天皊,库欣那里你联系了么?”
“回师父的话,库欣公使已经知道大人启程来淞沪了,随时都可以安排会面。”
“嗯……就安排明天吧,你现在过去通报一下他,就说本官明天亲自拜访!”
“好的,徒儿这就去安排……”萧天皊连忙答应,出去安排了。
等萧天皊和张岩离开房间,张之洞有些不解地问道:“徐贤弟,这张岩在淞沪为你*劳多日,不算功劳也有点苦劳,你怎么对他毫不不假于颜色,反而如此训斥呢?”
不仅是张之洞不明白,就连徐润也有些奇怪地用眼神讯问。徐乙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徐润一眼,说道:“这张岩嘛……虽有点能力,但为人低下,品行不端,如把他放于高处,必有害处。而今我训斥他,也是为了警告他,免得将来犯了老毛病,利益熏心,反而为此丢了性命。徐润初到淞沪,无威信怎能控制大局?我这么做,也是为他着想啊!”
“原来如此……”徐乙收复张岩的经过张之洞是知道的,这才明白了徐乙的用意,点了点头。
而徐润却是另一番心情,听了徐乙的解释,才明白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威信,好让自己尽快掌握商行的大权,心里不由得一阵阵感激。
当夜,他们就住在商行的客房内,等把张之洞、徐润两人安顿下来后,徐乙一个人笃着步,来到了张岩的房间。
“大人!您……”白天被徐乙狠狠地泼了把冷水,心灰意冷的张岩正躺在自己房中,呆呆着望着天花板,感叹着世间的不公,突然见徐乙推门走了进来,急忙从床上跳起,惊愕万分。
“不要紧张,我是来看看你的。”徐乙一反白日对他冷冷的面孔,笑呵呵地向他虚摆了下手。
“大人……”张岩不明白徐乙来此的用意,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坐了下来。
坐在精致的沙发中,徐乙眯着眼瞧了瞧站在面前的张岩,好一会儿才问道:“张岩,淞沪商行的筹建,你功劳不小,我今日如此对你,你心中可否有所怨言?”
“小……小人不敢!”徐乙的手段张岩在羊城就领教过,哪里敢说怨言?吓得一个哆嗦就跪了下来。
“起来吧!”徐乙抬了抬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淡淡地说道:“其实……有点怨言也是正常。虽说你的身份与徐润不同,但毕竟现在也是我的人,不管你以前如何,既然如今为我做事,我就不会亏待他!何况这二年里,你也算得上尽心尽力,这些功劳我都是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的……”
“大人……”张岩心里一酸,眼泪差一点儿就掉了下来。这办年里,他是夹着尾巴做人,为徐乙办事是不敢有半点二心,任劳任怨,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怎么不让他感到委屈呢?
徐乙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不过……你这人虽然有点能力,但毛病也不小,何况在商事上,你远远比不上徐润,所以我考虑后,才会让徐润为正,你为买办。”说到这,徐乙察觉到张岩有些不为然的样子,只笑了笑,也不去多解释,接着又说道:“不过……我安排你做买办,还有一层意思,你可明白?”
“大人……您是说?”张岩也算半个精明人,愣了愣后,疑惑地向徐乙看去。
“徐润初来乍道,需要你的大力协助。而且此人虽有商才,但其志也是不小。几年中,或许会为商行之事尽心竭力,但难保将来会有什么想法。所以……你可明白?”
张岩这才恍然大悟,惊喜之色显于脸上。徐乙的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是想让他明着当徐润的副手,实际上帮着徐乙监视徐润的一举一动啊!徐乙能把这件大事交给他,明摆就是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心腹对待。有这一层,张岩还在乎什么正手副手的?高兴还来不及呢!
“小人明白!明白!”张岩欣喜若狂地连连点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明白就好!好好干,我亏待不了你……”徐乙站起来,在他肩头拍了几下,张岩脸上露出一阵受用的表情,眯着眼,一副样子简直就像是一条被主人抚摸过后的狗,吐着舌头快乐地摇着尾巴。
“记住!以后在这方面有什么事,只许你直接暗中向我报告,至于其它一切商事,你一律不许插手,并且要完全配合徐润的工作,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其中欺上瞒下的话,哼哼!后果如何,你也清楚!”
“小人不敢!小人一定按大人的话去做……”张岩心有余悸地回答道,同时暗暗捏了把冷汗,告诫自己千万别高兴过了头,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离开房间,徐乙回望了一眼关上的大门,满意地笑了起来。萧天皊只能暂时在商行,早晚还要回京,毕竟京城家大业大也需要可靠的人。
所以徐润、张岩,这两个人才是商行的得力臂助,尤其是徐润,更是重要。想要把商行搞好,并成为自己变革的第一步,徐乙不依靠他们,完全是不可能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