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瞧!快瞧啊!支那人的猪尾巴……哈哈哈!太可笑了!”
“是啊!是啊!瞧这条猪尾巴,一晃一晃地,怪不得是没开化的野蛮人……”
“哈哈哈!亨利,你下面的东西估计和支那人的尾巴差不多粗细吧?还居然有脸说?快脱下裤子,和他比比看怎么样?”
“拉姆!你下面才和这猪尾巴一样细呢……”
“哈哈哈!”
“哈哈哈……”
不堪入耳的脏话让徐乙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因为他这次出门没有带任何随从,当然也谢绝了英国政fu的陪同人员,所以车上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所嘲笑对象的身份。虽然徐乙在英国这些天听过不少针对自己的风言冷语,可如此井市、露骨的话还是第一次碰到,遇上这种事,徐乙就是有再好的涵养也憋不住了,于是他霍地站了起来。
可没等徐乙发脾气,少年却提前拦住了他,并微微摇了摇头。
“请您别急,等着看场好戏吧……”
狡黠的笑意在少年脸上浮现,他向徐乙眨了眨眼睛,然后大模大样地从身旁拿起一张报纸来,举到自己面前,摇头晃脑着,津津乐道地看了起来。
“哈哈!快来瞧啊!有个白痴的支那人连报纸都不会看,把报纸倒拿着呢!”
“咦!还真是的……白痴就是白痴,剃掉猪尾巴居然还想冒充文明人……有趣!太有趣了!”
“哈哈哈!简直就和乡巴佬差不多,不懂英文还看得津津有味,居然还装着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他把我们都当成瞎子啊?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全车厢的英国人见到如此情景,个个笑得不亦乐乎,得意忘形地向他们指指点点,大肆评击嘲笑着。
徐乙这次却没发火,因为他知道少年并不是不懂英文,而是现在的所为是故意这么做的。只不过,他一时间却不明白这少年的用意,瞧着少年的这副做派,徐乙感到满腹疑惑。
“英文这玩意太简单了,不倒过来看,简直没有半点意思……”
在嘲笑声最大时候,少年开口了。他*着一口流利而清晰的英语,淡淡地说道,同时一字一句地读起报纸上的新闻。
顿时,整节车厢里鸦雀无声,除了少年的读报声外,刚才那些嘲笑他们的英国人个个面红耳赤,哑口无言。羞愧之下,面面相觑中,不一会儿就一个个悄悄地站了起来,连眼睛都不敢向徐乙他们望来,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哼!无知的家伙,居然还敢看不起我们华夏人!”
等到那些把脸丢到家的英国人全逃光后,这少年才放下报纸,冲着空荡荡的车厢冷哼了一声。
目睹这一切的徐乙顿时大为赞叹,眉开眼笑中,心里异常佩服这少年的敢作敢为。因为那些人都是普通人,徐乙无法施术上他们,恨得他只能咬牙切齿。
“难道你就不怕英国人恼羞成怒么?”事后,徐乙悄悄地问道。
“怕什么?他们看不起我们,我们还看不起他们呢!”少年一脸傲色:“洋人算什么东西,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比他们更强,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
“好!好!”徐乙眼睛一亮,更打定了要把这少年带回华夏的决心。
“你叫什么名字?”徐乙和蔼地问道。
“詹天佑!”少年的声音既响亮又自豪。
“詹天佑……好名字!”徐乙轻声读着少年的名字,微笑着问道:“你有表字吗?”
“有的。”詹天佑点点头:“我的字叫眷诚,这是我父亲起的,但从来没有用过。”
“以前没用过不代表以后就不用,既然你有表字,那么我以后就叫你眷诚吧。”
詹天佑笑笑,同时也好奇地眨眼道:“对了,聊了这么久,也没请教您的姓名呢,瞧您的穿着似乎和我不一样,您应该是从华夏来的吧?”
“呵呵,是的。我叫徐乙,我是……”
还没等徐乙把话说完,詹天佑瞪着不敢相信的眼睛,惊讶地脱口而出:“您是华夏政fu的特使?外交部长徐乙?”
“你知道我?”
徐乙有些惊讶。
“当然!您来英国的消息在报纸上都刊登过呢!对不起,部长阁下,我一直不知道是您,刚才……”当得知徐乙身份后,詹天佑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起来,脸上有些尴尬。
“没事!没事!”徐乙明白他在想什么,笑呵呵地连忙摆了摆手:“眷诚,我们能在火车上相见就是缘分,何况刚才不也聊得很愉快么?再说你刚才所为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
“我只怕由于自己的莽撞,给您在外交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詹天佑放下心来,但还是不忘解释一番。
“哪里来这么多麻烦?”徐乙挥了下手,笑眯眯地指着自己:“在洋人的眼里,我和你又有什么区别呢?而且……我来英国也有些日子了,受到他们的白眼还少么?”
“谢谢您,部长阁下……”
“不要叫我部长,这个词只有洋人才会这么称呼,我现在是大清国理藩院的尚书,又挂着军机大臣的头衔,所以你叫我徐大人,或者徐部堂都可以。不过……眷诚啊!如果你能叫我一声徐兄的话,我会更高兴!”
看着一脸真挚的徐乙,詹天佑笑了笑,当即改口就称起“徐兄”来。在西方世界长大的詹天佑,根本就没一般华夏人浓厚的等级观念,也没有面对官员的那种畏惧感,何况年少气盛的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