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宗乙就在眼前,王聃衍就在附近——而且这两个人几乎都无力抵抗自己了!现在正是杀孙宗乙、毁宗极门的绝佳良机!
可忽然间秦征去丧失了杀孙宗乙、毁宗极门的理由,他的玄武神通虽然接近巅峰状态,胸腹间那支持他战下去的一股气却已经荡然无存!
沈宗同冷眼旁观,嘴角露出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冷笑,却以一种似在求教的语气对陶宗孺道:“大师兄啊,如果这个玄冰是假的,那么那个真的心魔传人又在哪里?”
“真的心魔传人,自然是藏了起来,藏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陶宗孺很明显看穿了沈宗同的心思,却配合地说道:“只要惑军之策一成功,玄礼泉和玄冰都死在宗极门剑下,我们天都峰以为玄氏一族都已经死尽死绝,那么宗极门与玄家之间的恩怨自然也就不复存在,而那个真的玄家后裔就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这个计划,既保住了玄家,又化解了这段百年恩怨,而且对天都峰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孙师弟,你们一开始的打算,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孙宗乙也倒下了,不是因为秦征的攻击,而是因为支持他站立的精神力量也崩溃了。
这个计策的妙处就在别人没有想到,一旦被人想到,那么一切就都没用了!
三十年的努力,三十年的心血,一辈子的代价,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但是,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大师兄,你……你说什么啊!我不明白。”
“不明白?”陶宗孺捻了一下他的白须,道:“看来如果我不将这个真正的心魔血脉指出来,你是不会承认的。”
沈宗同诧异起来:“大师兄知道他将心魔血脉藏在哪里?”
陶宗孺微微一叹,道:“如果在半日之前,我是怎么也想不到的,但既然已经知道此事是孙师弟与玄礼泉的合谋,那只要从孙师弟身上找线索,应该就不能找到。”
“和孙师弟有关系的人?莫非是他弟子中的一人。”
“本来,若将心魔血脉收为弟子藏在天都峰,确实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好主意。”陶宗孺道:“不过有乌石镇一事殷鉴在前,本门对类似的伎俩已有了防范,我想孙师弟和玄礼泉先生大概就不会再这样做了。不过除了天都峰之外,另外一个最好藏人,而孙师弟又能信任,且据我所知玄礼泉先生也曾经出没过的地方……”
陶宗孺的目光,落到了雷炎身上!
沈宗同也若有所悟,脱口道:“桃源!”
雷炎愕住了!
从刚才开始,他就在接踵而至的变故中看得呆了,他心系秦征,在这种情况下却不知道该如何帮他,但他却万万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扯到自己身上!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子一震,秦渭却是魂飞魄散,大叫道:“你们,你们……不是,不是!他不是!”
“我们已经想通了!”陶宗孺身子一晃,他终究是宗师级高手,武功见识都远胜雷炎,这时又欺雷炎不备,竟然一举就扣住了他的脉门:“玄礼泉!这个少年才是你真正的儿子!我说的没错吧!”
秦征已经陷入极大的混乱当中,但见雷炎遇险,硬生生拉回神来,喝道:“做什么!”逼向陶宗孺。
钱宗盛沈宗同一左一右同时拥近护持陶宗孺,陶宗孺哈哈一笑,说:“秦征,如果心魔血脉是你,我们确实是没什么办法了,但心魔血脉既是这个少年……”他一手扣住雷炎命门,另一只手已经悬在雷炎的头顶:“现在玄礼泉既已残废,只要我再杀了他,心魔血脉自此断绝,武林正道的心腹大患也从此消除了。”
秦征怒吼道:“你敢!”
“他为什么不敢!”
造极石室内忽而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沈宗同钱宗盛先是一呆,跟着齐声欢呼,孙宗乙呆在地上,陶宗孺脸上则是忧喜参半,秦征心头一震,便觉有一股气势从后面逼将过来,在自己心神尚乱时笼罩了自己全身周围三尺方圆的气场!就像一条条绳索一样将他捆住!
心宗对敌,上上状态是保持心如止水,秦征却刚经历了大喜大悲,心境极不稳定,这股气势就在这激烈变化中寻到了破绽趁虚而入,待得秦征意识到危险,来自造极石室内的气机已经侵入他的经脉,干扰他的元神!
秦征蓦地回头,便见石室内缓步走出一个老者,他的相貌十分怪异,自双眉以下血色丰润,但双眉以上却皮枯肉萎,头发掉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半也都呈现一种死尸毛发般的枯白,皱巴巴的老皮直接贴在头骨上,一点肉都没有,这个老者秦征从未见过,却是马上想到了他是谁:“王聃衍!”
“不错,”老者冷冷道:“正是老朽!你又是谁!”
沈宗同叫道:“师尊!他叫秦征,是箕子冢的传人,以前我们以为他是心魔血脉,现在才晓得原来不是!”
秦征的身份来历,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王聃衍却冷然道:“真的也罢,假的也罢!既敢闯我造极石室,那就接招吧!”
他手中无剑,右手捏了个剑诀就往秦征囟门刺来!
这一招来得不快,甚至可以说慢得出奇!慢得叫旁边所有人都将这一招的每一个细节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而若要细看这一招的奥妙,那就得凝运精气神,秦渭只是普通观看,不觉有异,其他人一运神观看,无论是钱宗盛沈宗同,还是陶宗孺孙宗乙,全部都感到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