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敬看着我的目光闪过一丝痛楚,声音稍微有了一丝温度:“上车。”
我立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抹着眼泪,方才的痛苦麻木还没有恢复过来。赵以敬用力把我塞到车上,关上了车门。
熟悉的人,熟悉的车,熟悉的路,依旧一副鬼样子的我。我自己都觉得很好笑,无论是顾钧,还是夏医生,每次我被一个男人伤的遍体鳞伤的时候,都能恰好让赵以敬看到笑话,真是活见了鬼。我忍不住凄然笑着:“你倒是和我的窘相很有缘,每次都能看到。”
赵以敬沉默了,过了片刻,声音有些嘶哑:“有那么多巧合吗?”
我的心一震,不自觉的看着他,他缓缓解释着:“是我让肖彬给你打的电话。”我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这种滋味很复杂,理智告诉我,和赵以敬不应该再有半点关系,就应该清清爽爽的撂开手。但情感向来像团乱丝,理不出头,切不断尾,情丝难解,当他丝丝缕缕的挂念和想方设法甚至到了处心积虑的关注着我的时候,我的心里又酥酥麻麻的暖意。
顿了许久,我低声说道:“何必呢,我们之间,也没什么要聊的事。”
电话响了起来,我从包里掏出手机,夏至瑾的名字在上面闪烁,这个名字如今让我也揪心揪肺的疼,我只想给女儿一点温暖,为什么伴随而来的也是疾风暴雨?盯着他的名字,铃声响了三四次,我捧着手机始终没有勇气去接,我在想着措辞,至瑾,我有事先走了,你陪叔叔阿姨吃好?好吧,就这么应付几句吧。
正想着,车子在路边停下了,赵以敬忽然从我手里把手机夺了去,接起了电话,声音沉厚:“我是赵以敬。”
我的心嗵的跳的剧烈,这算什么跟什么?我盯着赵以敬目光几乎要喷出火,你有什么资格就这么,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我的手机拿去,和我目前算名义上的男朋友对话?还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赵以敬压根没有看我,看着窗外唇际勾起,不知道夏医生在问他什么,他答得很自然:“她和我在一起,很安全。”
我隐约听到夏医生的声音似乎是要他把电话给我,我用力伸手过去要拿,赵以敬用另只手把我摁住,声音依旧没有温度:“我觉得不必了。”说完挂了电话。
手机还在不依不饶的响着,赵以敬索性关机。我冷冷的看着赵以敬毫无一丝愧色,镇定自若的把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将手机放到了他车的格子里,仿佛若无其事一般,准备启动车子。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坦然的对我的控制权,我终于忍不住盯着他问道:“凭什么?”
他的手顿了一下,没有看我,淡淡说着:“就凭我认定了你。”
我一口气堵在胸里上不去下不来,还能有比这更让人哭笑不得想抓疯的理由吗?我认定了你,但对不起,我要娶别人?什么流氓逻辑?我脱口而出:“可笑。”
“可笑?”赵以敬手扶着方向盘转看着我,声音终于不再平稳,“宋清扬,208天,我不能去找你,只能找着各种机会,看你个侧影,是不是***很可笑?”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的伤痛,“什么叫可笑,看着你为别的男人哭我还死乞白赖把你拉上车是不是更可笑?”
我的心又开始疼了,疼的甚至有些呼吸不上。既然决定了和别人在一起,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撕心裂肺的话?只为了让彼此都疼的坐立不安?我匆匆的说着:“真的没必要,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也有新的生活。”
“过去?我不允许。”他的声音很坚定,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他转而淡淡说着:“何况你和他也没到了那个地步。”
看他说的笃定,我心里开始懊恼,身边有着凡苓和肖彬这两个总是出卖我的男女闺蜜,难怪他能稳坐住钓鱼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我反击道:“那和你也没关系。”
他唇角扬了扬,没理会我的负气的话,转头看着我定定说道:“清扬,我会抓紧的。”他突然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没有再问。
我把手机打开,来了一串夏医生的短信,我还没来得及看,凡苓的电话过来了:“清扬,暖暖的图画板在哪儿啊,我找遍了也没找到,她正闹着要呢。”
“在沙发旁边那个柜子里的隔层。”我回答着。
“哦,找到了。”凡苓答着,随口问着我,“谈的怎么样了?那老滑头不好对付吧?”
“他说了,绝不撤资。要拆伙只能我滚蛋。真是挠头。”我揉着眉心,说起这个就心烦,又不撤资管的还宽,这生意真的没法做,“我明天下午回去,到了再细说吧。”说着挂了电话。
“邓予浩?”赵以敬启动了车子,开口问着。他倒是敏锐。
“嗯。”我点头说着。翻看着夏医生的短信,很多,说着他的真心和坚持。我忽然很累,不想再看,把手机塞回包里。
车忽然挑了个头绕到了去东三环的路上。“去哪儿?”我问着。
“会会邓予浩。”赵以敬的声音冷冷的,又恢复了他在商场上一贯的清冷阴寒。
“会他做什么?”我的心一惊,我的事不想他来插手处理。
赵以敬斜睨了我一眼,淡淡说着:“解决你挠头的事。”一句话堵得我又说不上来,干脆也不打肿脸充胖子了,也好奇他到底能如何解决,索性先跟着看看。赵以敬给肖彬打了个电话:“晚上兆松集团的晚宴你不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