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维阿妈那厢,听了云朵的维护,也不以为意,给女儿依娜夹了几块肉干,继续道,
“云朵,依我看啊,那些家禽不如交给我们大人帮养吧,
孩子还小,又吃了很多的苦,我回来了,可不得好好疼他,
哪能再让他干那些活。
我男人以前也是打猎好手,对动物的经验肯定比大维多,
再不济,也不可能养的比大维差不是。”
说完还看了大维一眼,往他碗里放了块面饼,
“多吃点,看你瘦的,哪像十岁的孩子啊。”
云朵是彻底膈应了,连祖母的脸都难看起来。
这些话是麻意思?是说她云朵无良使用童工,剥削未成年儿童的劳力呢?
还是彰显她的母爱情怀,主动承担儿子手里的“重活”?
想在她身上打主意,还先在她脸上抹一把黑,再给自己身上镀上一层光环。
这妇人,真能啊。
所以说她最讨厌白莲花,真心不解释!
大维轻轻拨开那块面饼,眼中冷色愈甚。
瘦?他现在比年岁相当的小孩高了不止一个头,瘦?她见过他真正瘦的样子吗?
说要好好疼他?
呵,大维的眼中浮现出鄙夷。
把萧野叔叔每天送来给他的馒头包子肉干扒拉到她女儿的碗里,说妹妹还小要长身体,让他吃面糊,这就是疼他?
把他的棉衣拿去给她女儿当垫被,说妹妹还小比较怕冷,这就是疼他?
要不是他死活守着祖母的东西,祖母的棉被都会被抢走不止,还得跟他一块吃面糊!
这是他的家事,他没办法跟人抱怨,更没脸跟叔叔婶婶诉苦,他忍了。
可是她想要抢他的工作,打婶婶的主意,他绝对不能忍!
“我比镇上同样十岁的孩子更高更壮,这是云朵婶婶养出来的,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瘦吧?”
大维语气讥诮,看都没看妇人一眼。
这个人,可笑他还对她有过期待。
他好歹也曾经是奈鲁的孩子王,真当他是个半大小子性子好拿捏?嗤!
北暮暗地给了他一个大拇指,晨晨看到了也有样学样,让本来心绪不稳的大维哭笑不得,差点破功。
蒙德稍微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瞪了妇人一眼,“吃饭就吃饭,什么话不能吃完了再说。”
对于大维的暗讽,大维阿妈犹一脸无辜,
“我也没说什么啊,不就是想感谢萧野一家对大维的照顾。
大维这孩子,怎么就不懂事呢。你看哪家的孩子这么小就干活了,谁不是天天往疯了玩儿啊。”
她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妇人看着蒙德,眼里浮上些许委屈,“再说你以前就是个打猎好手,那么大的猎物都能猎回家,难道还养不好几只小家禽?”
这种好像为别人着想却被别人误解的委屈神情,让蒙德的心软了下来,面上讪然。
看到这情形,萧野脸色平淡,眼睛却是冷了下来,
“嫂子,蒙德是打猎好手,就打猎养家好了,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呆在家里去做养家禽这样的小事。这不让人笑话吗?
马上就到狩猎季了,你们一家子可还要靠他打猎生活。”
言下之意,一个大男人,要去抢孩子的饭碗过生活,只会让人笑话。
既然是打猎好手,就用自己的本事养活家人。
原本就颇为尴尬的蒙德脸色却是一僵,好一会才摇头苦笑道,“我以后可能打不了猎了。”
闻言萧野微讶,挑起眉头。
“我的手腕在兽潮时受了伤,骨头移位,现在连弓都拉不开。”
蒙德无奈的抬起右手摆了摆。
萧野跟云朵闻言,往蒙德手腕看去,才发现,蒙德的腕骨部位有个异常的突起,想来的确是受到过重创导致关节变形了。
作为一个猎人,手的重要性不亚于现代钢琴家的手。
一个合格的猎人,要有能轻松驾驭武器的能力。
拉弓要有力,准头要精确,也要能灵活的使用匕首,随时准备跟猎物近身搏斗。
腕骨受伤,那么手臂就再也没办法发挥百分百的力道与灵活性,精准度也会大打折扣。
这在狩猎中都是极为不利的。
云朵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该不屑,难怪大维阿妈要急着抢儿子的饭碗。
说的好听,什么为了疼疼孩子,对家禽更有经验,分明是看上了他们家每天给大维送过来的食物。
扫了大维阿妈一眼,云朵微晒,这是想让自己养他们一家呢?
那么,她把自己的儿子跟老祖母置于何地?
接收了大维的工作,享用掉原本属于大维的食物,她有没有想过,这之后大维要靠什么生活?
云朵不相信,这样一个人,取代了大维之后,会善待两祖孙。
瞄了身边两个丝毫没受现场气氛的影响,正在小声玩猜猜猜的自家两孩子,云朵心里暗自庆幸。
幸好北暮救了祖母的事没传出去,不然被这个妇人知道,就真没安生日子过了。
对于看不顺眼的人,凭北暮的性子,他会帮忙医治吗?别做梦了。
“不能打猎也可以种田,一样能养家。
部族不是在族里宣布了三月份开春之后,就开荒地准备大力种植吗?
到时候你们夫妻一起划地种田,也不会饿着。”萧野说道。
不能打猎,也多的是方法养家糊口,伴侣之间同心协力,还能饿死大活人吗?
话音刚落,大维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