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这样说,难道这茶里,有毒?”荀卿染大惊道。
荀卿染一个毒字,似乎是启动了某个开关。张嬷嬷再也hold不住了,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觉得腹内仿佛刀搅的一样。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是巨大的,尤其面对生死时刻,张嬷嬷竟然挣脱了两个婆子的禁制,往宁馨和齐二夫人的方向奔去。不过不巧,她刚跑出两步,便不知被什么给绊了一跤,摔在地上。
“太太,救命啊,奴才肚子疼的要命,解药,古嬷嬷,快给我解药。”张嬷嬷一边往前爬,一边断断续续地喊着。
齐二夫人被张嬷嬷狰狞的脸给吓到了,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太太,你竟然下毒害我,害你的儿媳妇,连你的亲孙儿都要一起害了”荀卿染大声道。
屋外下人们的议论声嗡嗡地响了起来。
齐二夫人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她此时心乱如麻,只知道大声反驳。“不是我。不是我”
“就在祈年堂内,这茶也是太太给的,不是太太还是谁”荀卿染这次却不肯让步,“别的事也还罢了,这要害儿媳妇和孙儿的性命,便是太太,我也不能再忍。你们都是证人。”荀卿染对着外面众丫头婆子道。
“太太,你跟我到老太太跟前,到祠堂里去,对着齐家的列祖列宗说个明白。”荀卿染高声道。
金铃等人跟着附和,声音穿过屋门,越过院墙,远远地传了开去。
“得把张嬷嬷的尸首带着。”金铃又高声道。
而金铃口中张嬷嬷的尸首,依然在地上爬动。惊得屋外那些人胆小的只说诈尸了,一时间跑了大半。
古嬷嬷几乎咬碎了牙,心里将齐二夫人、张嬷嬷两人的祖宗亲切问候了一遭。她明明说那药不仅无色无味,而且不会留下丝毫痕迹。如果是立即发作的,怎么会没有痕迹。这药分明过一阵才会发作,可这张嬷嬷因为心中有鬼,竟做出这个模样来,不是不打自招是什么。
“郡主,齐府要处理家事,郡主……”古嬷嬷急忙对着宁馨使了个眼色。
宁馨心中明白,闹到这个程度,她的打算是落空了。再留下去,只有麻烦。现在不走,还等什么那
“二夫人您忙着,咱们就不打扰了。”宁馨站起来,敷衍地与二夫人打了个招呼,竟是打算就此离开齐府。
古嬷嬷扶着宁馨往外走,宁馨毕竟是郡主,并没有人拦她。
金铃看向荀卿染,似乎在问,要不要拦住宁馨。
一片慌乱中,宁馨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又突然顿住了脚。
不知何时,外面那嗡嗡的议论声也变成了鸦雀无声。屋门处原本明亮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更是将宁馨完全覆盖在阴影中。
宁馨后退了一步,短促地叫了一声,“啊”
荀卿染将转过身去,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她一时间竟然没认出来。那人一身紫色的华服风尘仆仆,束发的金冠略微偏向一侧,一缕黑发从额头垂了下来,挡住眉间,青虚虚的胡茬如同荒草,爬满了下巴和两腮,原本俊美的面颊,更是因为杀气,而变得有些狰狞。
那男人狠狠地扫了宁馨一眼。
宁馨顿时像被利箭钉在了那里。
那人的目光只是在宁馨面上飞快地扫过,找到了荀卿染。
熟悉的关切的目光,是齐攸。
“卿染。”齐攸越过宁馨,仿佛面前的只是一团空气,两三步就到了荀卿染身边,“卿染,你,你还好吧。”
齐攸紧紧抓着荀卿染的手,似乎是怕一松手,荀卿染便会从眼前消失一样。
荀卿染看着齐攸夹杂着血丝的眼睛,有些心疼。
“我很好,四爷回来的正是时候。”荀卿染柔声道,她的手被齐攸抓的有些疼,但她没有挣脱,只是将齐攸的手放在自己突起的肚子上。“四爷,宝宝想你了,你哄哄他。”
“宁馨。”
“哥哥。”
又一个高大却苍白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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