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昕玉与叶依舞一起,一共带着七八个丫头,叶依舞依旧一身红衣,宋昕玉是鹅黄的袄裙,都是打扮的很亮丽。
见着人,苏棉屈膝:“两位郡主好。”
这个礼,寻常礼。皇子正妃地位是比她们高的,可惜自己是个侧妃。但是这个礼,行也对,不行也没错。
一般来说,她们受了,也该回个平礼。
可是,宋昕玉还未说话,婉容郡主叶依舞便冷哼了一声:“哟,这不是苏侧妃么?可不敢受你的礼。没得哪天被你编排。”
苏棉不解,只是淡笑:“既如此,妾不打搅郡主了。”
说着就要走。
叶依舞马鞭一指:“本郡主叫你走了吗?”
苏棉皱眉:“郡主,妾走不走,不归你管。”不过是被宠坏了的一个孩子,她与她有什么矛盾么?苏棉想不到。
“依舞,别闹了,要是叫大长公主知道了,难免要说你的。”宋昕玉上前一步,轻声道。
“哼!你不说我不说,如何会知道?难道这个女人还会去找我娘告状?”叶依舞鼻孔朝天,很是不屑。
“瞎说什么,小九嫂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天长地久的,难免说漏了嘴罢了。”宋昕玉小心的拉着叶依舞的袖子,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
苏棉顿时了悟。
这意思是,昨儿个自己说四皇子刺杀的事,倒是得罪了这两位?
啧啧,她倒是不知道,她这么招人恨?
不过,婉蓉郡主大约是个真性情,这宋昕玉么……明明是劝人,却又挑拨,是什么意思呢?
“哼!阴险的女人!妾室就是妾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连德妃娘娘也敢算计,你也配么。”叶依舞看着苏棉,阴阳怪气道。
“哦,妾不配。妾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可你口中那德妃娘娘,也是妾呢。你忘记了吧?”苏棉冷声道。
叶依舞一噎,怒道:“大胆!德妃娘娘的坏话你也敢说?”
“你胆子也不小,你身为郡主,不过是公主之女,见了皇子侧妃就是这般行事的?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被人拿着当枪使了?你心里有数么?不必与我瞪眼,不服气,咱们现在就进宫去,找太后问问,她跟前儿的郡主没事惦记着妾作甚?莫不是惦记的不是妾,而是妾的夫君吧?”
苏棉骤然怒道。
叶依舞一向以为苏棉属于那种长得好看,没什么脾气的女人。这一见她发怒,一时就怔住了。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苏侧妃,你这是何意?”宋昕玉见说到了她,皱眉问道。
“那你又是何意?没事撺掇着婉蓉郡主找妾的事做什么?你是不是以为你在背后玩儿阴的,妾拿你没法子?太后对你很好了吧?不让你嫁给我家殿下,却还肯替你难为妾。你不知足?你信不信太后要是知道你再三纠缠与我家殿下,会对你失望?你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你把自己当成了公主么?”
苏棉柳眉倒竖,一步步紧逼着宋昕玉。
宋昕玉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想反驳,又不知道说什么,气的恨不得打苏棉一巴掌。
但是她不敢,她要是打了,以后真的没有机会与燕子归说话了。
“你……你……你原是装的柔弱?”叶依舞拿着马鞭指着苏棉,抖着声音说道。
她长了这么大,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这样讲出一个人的隐私毫无顾忌的。
宋昕玉的事,她自然是清楚的。她越是对燕子归放不下,太后越是不许她嫁。太后打心里疼爱她,哪里舍得叫她跟了没有前途的燕子归呢?
“妾要是真的柔弱,就该被你们欺负?哼,妾告退。”苏棉说罢,就不欲再看她们了,一个被哄着作怪,一个是背后阴人,都够烦人的。
叶依舞却不让她走,正要去拉她,就听见不远处一声惨叫。
“杀人了,快跑!”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就算是热闹的街市也听得很清楚。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四五个蒙面人见人就砍,好几日还没来得及跑,就被砍倒了。
“主子,快躲。”青黛一把拉着苏棉,按在了云雀楼门口一个角落里。朔风已经打了一个呼哨,他自己也已经拔出长剑护着苏棉。
宋昕玉和叶依舞都吓坏了,好在叶依舞是个习武的,与冲上来的黑衣人也能战斗一下。
可惜她学的,不过是花拳绣腿,马鞭被人夺走,就犹如老虎被拔了牙,瞬间就落了下风。
朔风叫来的有六个人,眼见这边围得严严实实,苏棉道:“去救救她吧。”
实在不想救她,但是不救也说不过去。
朔风点了头,就有两个黑衣人上前帮忙,很快就将叶依舞几个救出,与苏棉站在一起,她们中,除了两个丫头轻伤之外都没事什么事。
“四个守着主子,两个随我退敌。”朔风将苏棉安置好,便迎上去了。
四个黑衣人,很快落败,一个逃走,一个当众被斩杀,两个还在死撑着。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听见了马蹄声,更多的黑衣人冲上来,依旧是见人就杀,却隐隐比这四个还要狠。
至少二十个黑衣人,将闹市当做无人之境,不管马蹄踏到人或者是踢到货摊,挡着他们的,挥手就是一剑。
这里本是闹市区,方才慌乱,人就没有跑了多少,这一会死了更多,却早有三四个黑衣人策马堵住了街尾,这根本就是屠杀。
朔风带着的人根本不是对手,对方人实在太多了。
“你们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