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居然有人敢打我商船船队的主意?不知道我陆仁不是好惹的啊?”
陆仁在这里哑然失笑,石韬却急劝道:“陆兄不可托大!想陆兄声名远播,而这伙贼人却敢对陆兄不利,想来必是些凶悍之极的亡命之徒。⊙,陆兄若是不以为意而掉以轻心,只怕必有大失!元直之意,是请陆兄将启程时日推迟旬日以暂避其锋,待其倦怠之时再启程不迟。”
陆仁皱起了双眉,反背起手在船头甲板上来回的踱了几个圈之后才道:“话虽如此,可是荆襄之地天候多变,我与糜贞选定这几日启程就是因为初秋少雨且风向正顺。如若推迟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万一天候有变则必误行程……凶悍江贼?”
说到这里时陆仁脑中灵光一闪,心中暗道:“糜贞已经跑了两年的船,虽然次数并不多,但据糜贞说就连江东那边查船收税的孙氏官方舰队见了我们都客客气气的,荆襄这边那就更不必说了,由此可见江左两岸应该都知道我陆仁的船队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打我船队主意的人,要么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谋之辈,要么就是手头上的确有着很过硬的实力的人。以我在荆襄一带住了这么大半年所收集到的情报,有这种实力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弃贼从良投奔刘表的甘宁……
“会是甘宁吗?如果是甘宁的话那可就热闹了,我一直派人出去找他找不到,反过头来他却来打我船队的主意了。不过也不太对啊,甘宁虽然是出了名的‘锦帆贼’,可他一向是劫富济贫,被他打劫的都是些为富不仁的家伙,而我却明显的不在这一类人里面。再说甘宁最后一次的打劫是在一年多之前,之后就音讯全无,显然是在为弃贼投官作准备,如果打劫我的话对他投官。特别是准备投奔刘表的事可没有半点的好处……”
想到这里陆仁抬眼望向石韬,试探着问道:“在江左两岸有胆子、有实力敢图谋我船队的人,据我所知似乎只有一个。广元,你可知这伙江贼贼首名号?是不是那锦帆贼甘宁甘兴霸?”
“甘兴霸?”石韬一听见这个名字就拼命的摇起了头:“不不不。这伙江贼绝不会是锦帆贼甘兴霸。”
陆仁奇道:“广元为何断言不是甘兴霸?”
石韬警惕的四下张望了一阵,这才凑到陆仁的耳畔低声道:“实不相瞒,数日之前来寻元直与某饮酒叙旧之人就是甘兴霸!而甘兴霸早有弃贼从良之心,其麾下虽颇有人众,却早已不再以劫掠为业。”
“不会吧!?”
陆仁一听说这个差点当场吐血。心中大叫道:“有没有搞错?徐庶居然就和甘宁认识?还还还、还一起喝酒叙旧?看样子交情不浅啊!你个死徐庶,怎么就不告诉我你和甘宁是朋友呢?害得我还找得那么辛苦!”
不过这能怪谁?首先陆仁自己就没向徐庶提起过这件事。再说甘宁是什么角色,徐庶又是什么人?甘宁既然不愿露面,徐庶站在义气的角度上也不会向旁人提起,就算提起了可能还不知道甘宁在哪里瞎混是不是?
哭笑不得的摇了半天的头,陆仁这才向石韬干笑道:“既然不是甘兴霸那我也就安下心来了,其他的寻常江贼我陆仁还不放在眼里。而且说真的,我还真想找些江贼战上一场,现在既然有这么些人送上门来,我却也求之不得。”
石韬楞住半晌之后才很不确定的问道:“陆、陆兄此言当真?”
陆仁先是扫了一眼“海马”号上固定安置在船舷两侧的那些长宽高都为一米左右的大木箱。又探身望了望船舷侧壁,轻声冷笑道:“居安思危……我陆仁敢让糜贞这一介弱质女流带领这多舰船往来于荆襄与海外行商贩货,对许多可能会发生的事自然是早就有所提备。而这两年来一直都一帆风顺的没发生过什么事,似乎又太过安逸了一些,我还真怕我手下的这些子弟、船工会因为过度的安逸而有所倦惰。适当的出那么点事,当是给他们敲敲警钟也不错。再一个,和这些凶悍江贼打上那么一场,越是把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以后就越发的不会有贼人敢来惹我陆氏船队,对我麾下船队今后的行商之旅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石韬这回是楞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摇头轻叹道:“看来陆兄依时启程之意已决……唉,我与元直、兴霸之赌是我输了。只是陆兄,你当真不把那些江贼放在眼里?”
陆仁道:“除非他们有三千之众,且有精良战船十只以上。不然……哼!”
这并不是空话,糜贞船队有多少战斗力,陆仁是很清楚的。而所谓的三千之众、精良战船十只以上,在当时实际上已经是一支正规水师的编制,长江一带的江贼是根本就达不到的。就像刚才陆仁自己说的那样,他敢让糜贞带队跑船。肯定是早就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就拿现在的这支船队来说,每一艘船在陆仁呆在夷州的那段时间里可都是经过专门改装的商战两用船,而且每只船上都配置有陆、糜两氏中的精锐子弟,像陆仁当初在曹营时经常带在身边护卫而且经历过实战的陆氏子弟,现在就有不少人混编在船队里。换句话来说,糜贞的这只船队如果不跑货经商的话,实际上就是一支装备精良,水上战斗力很高的水师舰队。
不过这些事石韬又哪里知道?迟疑中观望了许久,再看看陆仁那淡定的微笑,隐隐约约的还感觉到陆仁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