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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蟾挑起帘子,就见北堂傲脸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拭银枪,一身肃杀之气,很有“磨刀霍霍向猪羊”的趋势。
“一百两!”柳金蟾把银子放在桌上。
“哗啦啦啦——”
北堂傲头也不回,一挥手就把桌上的银子一个不留地扫在了地上,滚了一屋子,脸色隐隐发黑,他北堂傲有的就是钱,虽没肖腾之富,但区区千两还不在他眼底,就想买他……
柳金蟾吞吞口水,很想拔腿就逃,但就是逃……那样的女人不收拾一下,她柳金蟾内心那点书生意气会鄙视自己的!
“我有个让那女人舍财又倒霉的法儿。但需要你帮忙。”柳金蟾努力不让自己哆嗦地放缓语速道。
北堂傲调高一边眉毛:就她那吃了睡、睡了吃的猪脑子?
柳金蟾叹气,决定转身另外找人,就听身后的人冷问:“什么法儿?”
他北堂傲只想让那个女人变成一堆碎尸,他很久没东西祭枪了。
“美人计!”柳金蟾开心地回头。
立刻一张薄薄的毛边纸就砸中了她的脑袋,北堂傲的指头随即戳在柳金蟾的猪脑袋上:
“你让为夫抛头露面?你是不是个女人?为夫让人调戏、你冲过去找人理论的气势呢?那老sè_láng欺负到你头上,你却只会看着银子流口水!美人计,你见过用自己男人去当鱼饵的?夫家的名节、夫家的名节岂是丢得起的……你个猪脑子……”
好吧,柳金蟾承认自己丝毫没有成为女尊世界大女人的自觉!但也不用把她脑袋戳成蜂窝吧!
差点被北堂傲口水淹死的柳金蟾终于从屋里被放出来,就见雨墨和奉书的眼布满同情,雨墨发现她家小姐的地位越来越低了,再不想办法逃,等疯姑爷那一日清醒了,就怕戳小姐脑袋的不是指头而是枪头了!
想罢,雨墨不禁悄悄地扭头看奉书:“奉书,你将来嫁人也会这么凶吗?”
奉书抿唇,想也不想地答道:“想。”
雨墨立刻低头,她再也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美人计被全盘否定!
大女人岂能被口水淹死?
柳金蟾振奋精神,擦去一脸的萎顿:居然骂她猪脑子?她要扬眉吐气地给他看看!
柳金蟾前脚趾高气扬地迈出屋门,北堂傲就打起帘子:“雨墨立刻跟着夫人!”言罢,他又示意奉书过来耳语一番,奉书立刻点头悄悄拿了东西出去。
看着奉书合上门,北堂傲闷闷的胸口吐出一口气,刚才妻主那财迷心窍的模样可把他气坏了,可沉下心仔细一想,妻主除了年轻轻浮些、素日里的性情一个枕头睡了这么多日岂有不知道的……不禁暗恼自己今儿这是又冲动了!
北堂傲正看着打包好一堆行装想得出神,就忽听门外响起了缓缓地推门声,他心中骤然一惊,暗道一声:“糟!”他立刻翻身出窗子,站在舷窗外合上窗,只听得那屋内传来悉悉索索的闩门声,他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冷笑: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但在他卧室此刻收拾他,孤男寡女只怕坏了自己的好名声!
北堂傲少不得耐住气,一抬眼就看见了正在河岸东张西望的奉箭,心内一惊,取下自己佩的玉佩朝奉箭就砸了过去。
奉箭正在寻船,忽一抬头,就见自己主子白日出了门,很是惊讶,忙要上来,北堂傲就暗指了指屋里有人,让他去寻个袋子来!奉书立刻去在岸边寻了两个能装人,但又看着装不了人的麻布袋,悄悄上来。
进屋的人是谁,能是谁?
刘萱呗!
话说这船今儿靠了岸,因为故意到得晚,就没能靠在码头正中央,按照福娘的指示,就偏偏挂靠在靠近码头、一处较为的隐蔽的河岸边。
这船一到岸,刘萱立刻就跟那打了鸡血的锅上蚂蚁在屋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兴奋一边搓手、一边喘气——这是她在船上的最后一天,无论如何她要得手。
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下,船上的人一个个地扛着货物下去,而新来的乘客又没找着地儿,估摸着不到天明船上不了码头,新乘客是不会到了……
剩下没走的说巧不巧,偏偏就只剩下了柳金蟾他们一家,理由嘛,当然是福娘让人给了人家两倍的钱,说他们大人想包船进京,人家还能不下船吗?更别说,柳金蟾和雨墨不多时也跟着福娘等家人一起上岸拿银子,还带着那个背刀的小子……
她心内好生欢喜,眼瞅着船家与伙计下了船,正在那边岸上点货,暗想她们还要采买东西,就是船家男人回来看船,又哪敢管她的事儿?
于是刘萱蹑手蹑脚、左顾右盼、就偷偷摸摸地蹭到了北堂傲的屋外,这北堂傲的屋因屋里一直有仆人伺候,所以也没有大白天闩门的习惯,可不就天时地利人和全配合了刘萱。
刘萱一进屋,立刻就熟练地闩门,为何熟练呢?这种事没少做,他有一个野小侍原是个鳏夫就是这么来的!
为了不让柳家小相公大呼小叫浪费了时辰,她帘子没掀开,就先宽了腰带。
但一掀帘子:咦,人呢?
“小相公……柳家小相公……”刘萱在屋里一边宽衣解带寻人,一边喊得让窗外的北堂傲火冒金星,心里直骂柳金蟾是个笨蛋!怎么还不回来!
“公子……这里……”奉箭悄悄将一个满是鱼腥味的渔网和一个麻袋,丢在窗子边。
“弄晕她!”北堂傲立刻想到一千种收拾sè_láng的办法。
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