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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蟾也犯愁,但她愁得是,要是这世间真有狐妖什么的,那她还求什么功名,修仙得了!
这世道……
柳金蟾怎么越想越觉得自己疯了呢?
好好一个人能是妖?
柳金蟾脑子打结,但北堂傲不是妖,那么北堂傲自哪儿来的?
近日的事儿一环扣着一环的蹊跷,又是怎么回事?说没人在后面动手脚,凭借柳金蟾活了两辈子的生活经验,这绝对绝对是不可能的!
若说是无巧不成书,但蹊跷也该有个度啊?
父女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觉得他们俩就是两疑神疑鬼的疯子。
但……
既然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嘛,柳金蟾脑子转,眼睛微微一骨碌过去,嘴角就压着满满的偷笑之意,悄悄儿猫到何幺幺身侧咬耳朵道:
“爹啊,眼下也别管他是人是妖了,女儿估摸着……他又不是来害咱们的!”
何幺幺当即眼挑,冷哼道:
“哼——说你迷了心窍,你还不信,赶明儿掏了你的心窝子来吃,你还给他斟酒呢?没良心的狼崽子,有了男人就忘了爹!也不想想你爹这是在为谁担心呢?死丫头!”
说着,何幺还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指直戳柳金蟾脑门:“你啊,死在这野男人手里,才知道厉害!”
柳金蟾无语,捂着头,只得嘀咕道:“若是……你敢收吗?”
何幺幺脖子一梗:“爹要会,爹就是道士了,还会有你这个不省心的死丫头来天天儿气你爹啊?真不知作得什么孽,养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死丫头。”
说毕,何幺幺又恨恨又敲柳金蟾脑袋两下:
“都说养女儿好,爹养你来,就是找气受得!亏得他不是人,他要是个人,你得哈巴狗而似的,屁颠屁颠地成日里跟着!”
柳金蟾撇嘴吐槽道:“妖才勾魂吧?”
何幺幺斜过眼来,柳金蟾立刻讪讪地闭嘴。
何幺幺眼见柳金蟾老实了点儿,索性一屁股坐在椅上问:“你打算……怎么办?”
“爹说!”柳金蟾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暗示他爹,她肚子里可还有只小妖呢。
“爹哪知道怎么办?人是你找来的!”何幺幺瞪过柳金蟾时,眼无意识地扫过柳金蟾西瓜似的肚子,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柳金蟾继续挠着肚子里,似乎刚睡醒正伸懒腰的宝宝,垂眼看肚子道: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北堂他再不好,就算是妖,但害过咱们吗?”
“你怎知他没害过?他今早就当着爹的面吓唬青儿呢!”把他吓得也够呛!
“无老无少的,七出里就犯了‘善妒’‘不敬公婆’两条!”
柳金蟾眼看何幺幺,暗道:婚书都是假的,你争这个……
“爹啊,你都说他是妖了,休了他,他能放过咱们?”柳金蟾叹了口气,决定采取迂回战术。
何幺幺一愣:“那……咱们偷偷找个道士?”
柳金蟾抬眼瞅她爹:“收不了呢?”你收后场?
何幺幺立刻露出为难之色。
柳金蟾抿抿唇,神神秘秘地附耳低道:“他若知咱们知他不是人,还想害他……”哼哼哼——你还不收手?
何幺幺拧眉,看向柳金蟾咬耳朵道:“依你说……就这么装傻?”
“刚不说了嘛,他若真是妖,到了要走的时候,咱们睡也留不住;反过来说,他要是没到走的时候,咱们谁也撵他不走!你想啊,咱们今儿找个道士真把他收了什么的,他难道就没个家人?你看看他来咱们家的那个排场,除了奉箭这两个,白鹭镇还有一群老的,还有咱们打发走的那八个年轻的……”
“你说,他要是妖,单身边服侍的就这么多个,可见他家里还有道行更高的呢!他要有个三长两短,哪些人会和咱们父女说道理,说不定……就让咱们父女俩下油锅变菜肴了不说,还会把咱们的心肝掏出来祭奠他呢?”
柳金蟾天马行空一堆胡话,吓得何幺幺眼圆如杏,脸色都微微有些泛白了,尤其是此刻,他想起奉箭早上那句“一个也别想活”的话,心里就渗得慌。
“你说……时候到了,他真会自己就走了?”何幺幺小心翼翼地问。
柳金蟾那确定,只道:“书里都这么写的!”神仙志怪故事了。
“哦!”何幺幺点头,暗想书里写的就肯定是有其事了。
“那……一般,他们都是几年走啊?”何幺幺又不安地问道。
“一般……”
柳金蟾眼观爹爹那巴不得北堂傲早点消失的模样,不敢说书里有不少是陪到人老死,又或者是被负了才走的,只得随口糊弄道:
“据说,心愿了了就会走吧?”貌似这个心愿了了,是说屈死鬼什么的……
“那他心愿是啥呢?”何幺幺一颗心微微落下。
柳金蟾愣了愣。这个她那知道?
“他一直想当爹……”
柳金蟾说到一半,有点说不下去了,毕竟娃娃再三四个月就“呱呱”落地了,北堂傲肯定不会走,他那日还算着等这胎落地,下一胎什么时候要好呢?
“可能当几年爹,就腻味了!”也该恢复记忆改嫁了吧?
柳金蟾打哈哈,突然觉得自己好聪明,这么一来,岂不是连将来北堂傲改嫁的理由都有了,到时她就只管和爹说他“心愿了了,回洞府了”,真是两全都美了?就是娃问她要爹,她哪找去?
何幺幺心安地点点头:“这就好!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