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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呢?”虽然不想再问,但习惯了运筹帷幄的北堂傲,还是习惯性地一问到底。
“除了涉案其中,而今正卧病在房的熊幺幺外,家里卖猪肉的叶儿,年级三十多了,除了一身好力气外,人生得满脸横肉,近身就一股子猪身上的臭味儿,偏又是个仵作,东边的人找到他,他只提验尸,别的一概不提。
至于吴金华,近五十的人了,一头的发都掉得没几根了,东边的人似乎也找过他,但他也是一问三不知,甚至熊幺幺的事儿,他也说是大理寺审案后,他才有所闻听,原先和熊幺幺不在一个班,不甚清楚!至于提到夫人,他也是摇头不知。”
来人细细答毕,北堂傲微微点头,心里暗赞这倒是两个极其聪明的男人:
这种事不知则不沾边儿,知多了,反倒让人猜忌,毕竟……知得多是非多!
“东边没有以利相诱?”北堂傲挑眉,有些不信。
“许了好处的……但二人不仅没有心动,甚至还一个个噤若寒蝉,直呼他们不是那种收了人家好处,就胡编乱造之人,结果倒让东边的人无从下手了!”
想起那二人的惊恐状,来人觉得好笑,但转念一想,大理寺屈打成招、肆意作假的事儿,只怕早已深入人心,所以才会人人自危,以为这是诈他们二人吧。
“既然如此……那么东边今儿派你来与诗笺接头,想问些什么?”北堂傲皱眉。
来人继续回答道:
“就是想知道府里一有什么异动没有,若有,那么都有谁来过?可听说了些什么?
二,就是爷和夫人是不是夫妻已貌合神离,名存实亡了!
三,再问夫人近来在做什么?可有与外界接触,又都接触了谁?这人是什么来头!
四,查查夫人在京城,可有旧识!”
北堂傲和好衣裳,掀开帐幔,微微地细细地观察了细作的神情动作,然后抬手示意奉书令人赐座端茶,一面将奉箭早已搁在他手边的一个银元宝交给诗笺:
“怎么说,你可知道?”
“回爷,小的心里明白!”
诗笺接过元宝,立刻掀开帐幔,引着细作从暗门出去他屋。
北堂傲一个眼神,帐幔后一暗影消失了去。
奉箭立刻上前问:“此人可靠吗?”
北堂傲笑:“和影卫查得八九不离十……夫人呢?”
“刚过前面去!东宫的一等侍卫魏子兰亲领着大理寺的人来了!爷……”奉书抬眼看北堂傲,“要不要?”过去?
北堂傲的回答只是提着袍子大步向他的大正方过去:
“听什么?你道大理寺的傻了,还敢来咱们府上套夫人的话?眼下不过是走走过场,给东边和上面看看他们一视同仁、毫无包庇罢了!本公去守着,岂不是倒先落人口实,当咱们遮遮掩掩,怕被人查似的!”
“爷,不担心夫人?毕竟东宫……”奉箭凝眉。
北堂傲回眸:
“你当夫人是璟驸马么?你啊……闲着没事,就让厨房里准备准备,来了客人,岂有不留人好好吃一顿的理儿?切忌,不可给赏钱,各位大人连同小衙役们都各自打包厨房里下剩糕点,请其家人尝尝就好!”
“爷的意思是……”不给打赏,又何必给糕点?
“咱们夫人并无过错,何需讨好他们?给份糕点,不过是爷看她们劳苦,犒赏她们的一点意思!”明白?
少时奉箭过去,北堂傲又叮嘱奉书去听听那边都问了些什么?旋即在奉书耳边又叮嘱了几句,奉书立刻领着抱瓦几个往前院寻弄璋几个去了。
前院,堂屋柳金蟾无官阶,但爵位高,坐上位。
其余大理寺官员则坐下首,本以为嘉勇公也会牵一道帐幔,端坐其后,不想来这自始至终,大家都没看见嘉勇公有要出来旁听的意思……
这……
是外面所传的夫妻不和?
还是嘉勇公夫人真就是如大家查下来的一般:清清白白,根本就无需担心?
众人不敢妄自定夺,更不敢轻易虚以为蛇,草草了事,因为……东宫的锦衣卫魏子兰正端坐其中,亲自监审!
“夫人,可知下官们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其中一官员抱手,在对面魏子兰逼迫下,不得不率先打破僵局,率先提问。
柳金蟾漫不经心地玩着茶碗盖,迷迷蹬蹬地抬眼:“既然是大理寺的人……”
柳金蟾无比天真的微微一笑:“想必就是来查本夫人那日,在大理寺被皮翠翠等人殴打,后又受杖刑导致小月一事吧?”这么久才来查她,也真是醉了!
众官员一窒:压根风马牛不相及好不好!
“熊幺幺是夫人班里的人吧?”
等不及其他官员点头哈腰的磨蹭,将门出身的魏子兰,挺直腰板,端坐在椅子上,不改她无人直来直去的行事作风,当即就开门见山地直问道。
“……隐约……是有这么一个人吧?”
柳金蟾捧着茶碗,做恍惚回忆状:
“杀猪那家的?不对,哪是叶二哥……大人不如说说模样,本夫人说来不好意思,身子不好,虽说在大理寺挂名了一月有余,其实……也就只应过两天卯,除了璟驸马是同乡,孙捕头是上司外,其余……还真没什么印象!”
“嘉勇公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您都为他大打出手了,还问他是谁?”最受不了文人这酸不溜丢的话语的魏子兰,立刻冷言当众讥讽——
大有我是东宫的,我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