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显然也没想到这僻静的洞穴里竟然有人,听到他们呼叫,也是身体一滞摆出防御的架势。一根枯木拐杖遥指着梁用两人冷喝:“谁?”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岳灵珊比梁用反应还快,指着人影大叫。这竟然是前几天晚上在山村遇到的那个咳嗽老头,最后他一头钻进坟包里,搞得梁用两人认定他就是鬼魂。虽然现在他的身形看得比较清楚,还是穿着那件破旧的灰色长袍,但他的面相依然是一团模糊,以梁用两人的眼力不可能看不清人的面相,这只有一个可能,他没脸。
“呵呵,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家伙。倒是有点本事。”人影笑起来,看不到他嘴动,声音也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但却是让人听出人气的味道。
“既然是人就别蒙着脸,这会吓死很多人的。”岳灵珊气呼呼地说。梁用一直没说话,他在用灵识探视着对方,但很奇怪,灵识对他一点作用没用,好像站在前面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谁说我是人。”人影玩味地说。
“你真的是鬼,鬼能说话吗?”岳灵珊心又提起来。
“我也不是鬼。我是生活在人与鬼之间的人。”人影这时反而落寞起来。
“前辈不嫌弃进洞说话,我们应该不是敌人。”梁用忽然说道,拉着岳灵珊走到一边,将宽敞的正面让出来。
“呵呵,谢谢。你小子有点意思。”人影再次笑起来,也不见他动作就飘了进来,盘膝坐在两人对面,这下距离更近,两米的距离还是看不到他的面孔。
“我叫梁用,这是我师妹岳灵珊,前辈怎么称呼?”梁用客气地问。
“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我比你们年长几岁,就叫我王伯吧!”人影缅怀地说。梁用有种感觉他很少说话,但他似乎很喜欢现在这样的对话。
“王伯吃米糕。”岳灵珊将包裹打开拿出里面的食物,将最大的一块米糕递向王伯。
王伯很自然的伸手接过,说声谢谢,真就吃起来,这个场面很怪异,看不到他的脸庞,但他手拿着米糕送到脖子上嘴的高度,然后就看到米糕在一点点减少,就跟米糕凭空消失隐身了一样。
梁用和岳灵珊诧异的望着这一幕,心里满是疑问却不好意思问。
“呵呵,你们别奇怪,我有脸有五官,只是被秘法禁制了,秘法不解除,任何人都看不到我的脸。”王伯倒是很淡然,主动解释说。
“这是什么秘法?太不近人情了。”岳灵珊气愤地说,难怪王伯说他是半人半鬼,没有脸他根本不能在人群中出现,忽然明白他为什么时不时的表现出落寞的神情。
“不怪别人,是我自己用秘法将脸蒙起来。”王伯语气里多了一丝怨恨。
“为什么?你这不是自残吗?”岳灵珊惊呼,这太出乎她的意料。
“因为我没脸见人,够啦吧!”王伯突然愤怒起来,大声的叫嚷。梁用两人顿时感觉一股势压让他们透不过气来。
还好王伯怒吼过后立即气势一泄道歉说:“对不起,我吓着你们了。”一口将米糕吃完。
岳灵珊还要说话,被梁用制止,却是递一瓶水过去说:“王伯喝水。”
王伯结果矿泉水瓶又是一口喝干,情绪却是完全平静下来,叹口气说:“很多年了,你们是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还吃了你们的米糕,我也送两件小东西给你们。”显然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王伯从怀里掏出两块玉简递给梁用两人说:“这两块玉简是奇门遁甲中的符遁,可以瞬间将你们送到千里之外,但每块玉简只能送一个人,也只有一次功效,希望对你们有帮助。”
我靠,这可是好东西!保命神器啊!哪怕核弹爆炸、大刀就要砍到脖子上,你只要将玉简捏碎,就能瞬间转移千里,比任何一种逃命方法都有效。
梁用和岳灵珊都不是矫情的人,大方的接过玉简放进口袋。梁用这才说道:“谢谢王伯,据我所知符遁是辰州王家的无上灵符,你是王家的人?”对于辰州王家梁用还是有一定的认识。
“呵呵,你竟然知道辰州王家?”王伯没有回答反问道。
“我一个朋友叫王大发,他经常对我说起他是辰州王家第52代传人,所以对王家仰慕已久。”梁用笑起来,这话说出来忽然觉得有点别扭,王大发自然就是王麻子,忽然提起他的大名梁用还不太习惯。
“他为什么是第52代传人?”王伯奇怪地问。
“具体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第几代传人,一会儿52代一会儿65代,隔几天又是75代。但他在人前说得最多的还是52代。又一次我们喝酒逼急了,他才老实交代说自己只是王家的旁系弟子,之所以冒充第52代传人,是因为那一代辰州掌门人在华夏最出名,也是辰州王家最鼎盛的时候……”梁用解释说,跟着还说起不少王麻子的趣事。
王伯听后却是沉默起来,良久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说:“难得他一个旁系子弟还有心将辰州王家挂在嘴上,下次见到他将这本书传给他,让他好生钻研,别辱没了辰州王家的名头。你们没事也可以看看,能学多少是多少。”
梁用一看书面上写着‘辰州符箓’几个字,就知道这是人家教派珍藏的典籍,这在任何门派都是最珍贵隐秘的东西,自己一个外人怎好接受。辰州王家在当年可是比龙虎山茅山派更厉害的阴阳师,符箓驱鬼降妖,甚至能直入地狱跟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