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妈的声音像黄莺出谷,对待我时温柔似水,对待自己儿子却相当严厉。听到这里,我暗暗窃笑,因为有人的脸色铁青,相当好看。
有段柔给我撑腰,自然要好好抱着这颗大树,我热情叫道:“柔妈!我们快回家吧!回去我下厨!让你尝一尝儿媳的手艺,我还没有给您敬茶吧?”
段柔眼睛一亮,受宠若惊,她欣喜道:“听听,小萱多乖巧懂事!都怪焰这个死小子,结婚当天就将你绑去拉斯维加斯,做为婆婆的,还没喝儿媳茶呢!”
有这样的婆婆真是好啊!我回头睨错愕中的段焰一眼,故意大声说,“柔妈!美国真好玩啊!纽约自由女神像,那个美啊!我好向往……”
看见段焰的脸色在渐渐变紫色,我说得越是大声,就是怕他听不见。
一上车,段焰就气愤地用力甩上车门,副驶座他不去坐,偏偏就要挤在我们两个女人旁边,存心找碴!
忽然,他转头,盯着我,问:“刚刚你说要下厨?”
我一愣,他两手枕住后背椅,闭上眼,扔下一长串要求:“我要吃桂花鱼翅、果汁鹌鹑、花雕鸡、玛瑙银杏……”
原来他挤位置,就是为了告诉我说他要吃这些?
我与段柔瞪大着眼,段柔为我抱不屈,失声叫了出来。
“你当家里是酒店啊?还不如叫满汉全席?”柔妈果然问到了我心里所想的。
闻声,段焰慵懒地眯开一只眼,居然道:“不错啊,我确实想叫满汉全席,不过只怕一些人做不出来只会做几道菜充充场面而已,有人可以拿盐当糖糊乱滥竽充数,咖啡可以是咸的,我深度怀疑刚那几道菜还能不能做出来。”
这男人不是一般的记仇,这么点小事还搬出来讲,难怪很多事他忘记不了。人做什么要把过去的事记得这么清楚呢?这不是增加脑袋负荷徒添痛苦吗?
难怪他忘记不了庄青夏……
柔妈竟然不知道这是段焰的激将法,替我答道:“小萱,他小瞧你,你就做出给他看,让他心服口服,最好让他一辈子连吃饭都离不开你!”
这是什么啊?说得好像让我捉牢他的胃?
段焰眯开另一只眼,戏谑说:“我持目以待!”
“柔妈我……”我来不及开口,段柔却说:“小萱,柔妈给你打下手,咱们今天教训教训这小子,让他知道女人也不是可以小瞧的!”
瞧见某人得瑟地笑,我的脸一垮。柔妈真容易着人家的道,我又开始怨怪她想事情不先动脑子了,这么简单的激将法也不懂,两者怎么差距这么大呢?她这么糊涂怎么能生出一个怪胎儿子啊!
不过柔妈好奇怪,与段焰说的性格完全对不上。我一点也不觉得她柔弱啊,反而觉得她天性开朗,小鸟依人又很坚强。
也许是因为相貌小巧看去很好欺负,段焰才说她柔弱?
怪事!真是怪事!
回到别墅,段焰什么事也不做,就双手抱胸,忤在厨房门口,瞪着我身上系着的围裙出神。
“你能不能别站在这里?你没工作吗?”他的视线瞪着我浑身发毛,不管我走到哪里,都尾追其后,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摸摸鼻子,双脚换一个姿势站着,恶劣说:“养着一堆下属,不是让他们白混的,工作就不用你来操这份心了。我站在这里,只是想时刻提醒你,别把盐和糖混淆了。”
我的嘴角开始抽筋。他突地又品头论足讽刺说:“啧啧啧,穿上围裙你又矮了几分!身形更是干瘪了……”
听声,我握在手中的刀不自觉地紧了紧,若不是柔妈在场,我好想拿刀朝他冲去。
很想问:不知道是谁那天在浴室里,某人对我的身体又亲又吻、占了一次又一次……
呃!糟糕,我想到哪去了?
脸孔一热,我手脚有些慌乱躲避他的视线。幸好柔妈又极时出来圆场,将他往外推去:“去去去!要不你就进来洗碗筷,要不哪凉快你到哪里去,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的。”
段焰冷嘲一声:“男人是用来做大事的,怎么可以用来洗碗筷的?”
听听,那天在我家里,争着要洗碗,原形毕露了吧?
“那就快滚吧!”柔妈将他推出后,厨房门一关,还上锁了。
然后,柔妈朝我温柔地笑。没有了那男人的盯梢,我终于长松一口气,才静下心来开始做菜。
但是,气刚缓过来,柔妈一句话又把我吓着了。
她笑着靠了过来,语不惊死不休问:“小萱,你和焰是怎么认识的?”
我切菜的手因为一个惊吓,下一秒就一声闷叫。完了,切到手指了!血流如注,我立即丢了菜刀。
茫然间,柔妈比我叫得更是大声,“哎呀!小萱,你怎么这么不留神啊!天啊!切手指了!赶快,快快到水里冲洗,我去给你拿创可贴……”
话一完,她急惊风冲了出去。而我也立即伸手去水里冲洗,清水瞬间被染红了,那鲜红的水刺痛了我的眼睛。鲜血怎么就止不住呢?我冲了又冲,还是不断汨汨而流,清水仍在不断染红中。
大概一分钟时间,就见段柔冲了回来,而她身后,也跟着段焰的身影。
“焰,快帮小萱止血,妈手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