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身后的凌天却半开玩笑半劝慰说:“爸你可要忍着,别太伤心病发了,上次你错失一次,这次你要挺下去,看着我为他打理公司,否则凌氏要是哪天垮了,他又死不瞑目,哪天又诈尸了。”
“浑小子,你说什么呢!”凌志锋瞪了他一眼。
听闻凌天的话,我很想笑的,他这是讽刺呢,还是他猜到什么?凌天这人可不能小瞧呢。不过这样可不好,若是凌天发现段焰假死,这事可就大条了。
我得卖力地演出才行。
凌志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棺木,在林飘的搀扶下,向我与庄青夏走来。
我看见,凌天看着庄青夏的眼神,竟是这般的平淡了。或许凌天得知庄青夏没死找她时,被羞辱了一顿吧?后来,段焰又与庄青夏结婚,对他更是讽刺吧?现在想透了吗?
我以为他们会理睬庄青夏,却不知,三个人,居然越过庄青夏,直直向我走来。
意外地瞪着他们,余光看见,庄青夏脸色霎那铁青。
“媳妇,你要挺住。”这是凌志锋的声音。
抬头,视线对上是凌天的眼睛,他正神色复杂地盯着我,仿佛要从我脸上看出一点究竟。
我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猝地,身子发抖,眼泪扑籁扑籁地直往掉。
咬着唇,我点头,幽幽开口:“焰临走时说,其实他早不恨你们了,得到凌氏他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痛快,他还说,以后你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躺在棺木里的段焰听到我这些话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跳起来,真来个诈尸?
凌天皱起了眉,瞧不出一个真假,才开口:“你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嗯我低下头,没有再说话,终究,隐瞒住凌家人了。
凌家人退开后,是晓晴与棠棣,很久没有见晓晴了。这一刻,看见她,原来刻意的泪水现在不需要再刻意。
接受完所有人的问候,段焰才被推走,去仪宾馆。众人则聚在一起用丧饭。
等到我捧着骨灰,庄青夏捧着段焰的画相,已是下午了。
墓场的上空,黑沉沉的,眼看要下雨似的。天色正好点衬了严肃压抑的气氛。
我知道段焰现在一定躲在某一角落静静看着,所以我的视线仍忍不住四处搜寻他的影子。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我很难受。
有一种直觉,他一定躲在墓场后面的林子,可是我不能公然转头去找他。
我能感觉他那炽热的视线,隔得远远地落在我脸上,他大概与我一样,永远看不尽对方似的。他的深情,将我的心田充斥得满满的。我即感动,又是恋恋不舍。
也许我与他真的心有灵犀,我仿佛听见他在我耳边说话,要我等他。
我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说了一句。
“焰,你也要等我!”
推动轮椅的晓晴听见我的话,大惊,轮椅停了下来,冒出一句:“萱萱,你可不要想不开啊!”
原本安安静静往新坟走去的众人,突然停下脚步。
感觉到无数视线落在我身上,我摇了摇头,说:“放心,我不会,我答应过他要打理公司的,公司没打理拿出一点成绩,我是不能让他失望的。”
“吓死我了!”晓晴拍拍胸口,才推动我,继续上山。
焰你听见我的话吗?我的表现你看得见吗?满意吗?好想抱你,好想见你,但是又不可以,我好矛盾,真害怕反击没完成,我自己先忍不住哪天跑去找你了。
段焰的葬礼后,我就和众人散了,让晓晴独自送我去龙云堡。
我原本在自家那栋豪华别墅的东西全就被庄青夏清理干净了,所以直接搬到了龙云堡去住。我行动不便,唐逍暗里派了两名以前因杀人和知道秘密过多被组织灭口却又被他所救的高级特工前来保护我。一个男的假做专护医生,另一个女的做佣人,这两人完全信得过,所以我住得也安心了。
在龙云堡的第一个晚上,段焰没有找我,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害怕他半夜找,于是我新买的手机一直处于开机状态,坐机我不敢用,害怕庄云海在背后搞小动作窃听电话。
我猜,段焰轻易便可联系我,所买的新号码那女特工知道,一定会想办法告诉他,他随时可以获得。
等啊等,一夜也没有等到他的电话,所以我失眠了。
没见段焰没听到他的声音我好想他,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爱一个人可以爱到这么刻骨铭心,简直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
问我喜欢他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的真说不出来,也许女人潜意识里都是在意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吧?男人有chù_nǚ情结,女人又何尝不是?总而言之,我糊里糊涂便爱上了。
天微亮,我就忍不住问伍楠女特工。
“楠姐,焰他没有联系你吗?”
伍楠微微摇头,不喜说话。
伍楠很尽职,第一天到龙云堡,一边打扫就一边检查别墅是否有安装摄相机和窃听器。无意中从她口中得知,她以前是专搞情报的,网络、电话、这些对于她来说,是小菜一蝶。其实就连坐机她也有安装反追踪器,但我始终没用。不是信不过她的水准,是觉得没有必要,手机至少要行动方便得多了不是吗?
所以,第一天,段焰没打我手机,也没有打坐机,我失眠。
第二天,依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