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巧凤根本没反应过来,直到被他搂着闪到了衣柜角落,她才惊呼出声:“怎么了有才,这是……”
王有才搂着她,让她的俏脸埋在他胸口上,才轻声安慰道:“没事,可能有客人来了!”
“客人?”徐巧凤茫然问道。
王有才笑着点了点头:“你别动,我去拿衣服。”
他闪身抓过床边的衣服,动作温柔的帮她穿好,她却惊疑的追问:“这么晚了谁会来?”
王有才脸上浮起一丝阴笑:“待会儿,咱们就会见到了。”
如果外边只有田家柱,王有才还真是放心不下。
可是有郭鹏在,甭管来的是什么人,九成九跑不了。
果然,两人几句话的工夫,楼下就传来一阵乱响,紧接着就响起了一个男人的痛呼声:“你干啥,放手,哎哟!”
这声音王有才听着有点耳熟,稍一皱眉,他露出恍然之色,但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没事了嫂子,穿好衣服,咱们下去看看。”
徐巧凤惊讶不已,穿好衣服,帮王有才抻了抻衣领,任由他紧拉着手,一起下了楼。
王有才按亮了院里的大灯,果然见院门口,两个人押着一个衣衫不整,面带血迹的男人走了过来。
那小个子男人身高也就一米四几,此时佝偻着腰,就只到田家柱的腰际,穿了件黑棉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带血,花里胡哨的,光看脸,谁也认不出他来。
可王有才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此人:“三掌柜,这么久不见,你这腿脚好利索了啊!”
“哎,哎,有才,忙着呐,你让他们先松手!”
被捉的正是棺材铺掌柜,潘有玉的男人,三寸丁。
此前,三寸丁让周福海设赌局骗去了不少钱,人也被打得瘫在了床上,连房子都让人给拆了,逼得潘有玉不得不带着他住到了采沙场。
还是王有才帮了潘有玉一把,他们两口子才算是有了房子住。
后来他还让杜晓娟每个月给他们送去一些补贴钱,也好让这两口子不至于衣食无着。
一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他一直也没倒出工夫去看潘有玉,想不到却先见到了三寸丁。
王有才冲郭鹏摆了摆头,郭鹏这才松了手,即便他松开了,三寸丁还是疼得直甩手。
王有才心知有异,却阴笑着问道:“怎么回事?这三更半夜的,你们把三掌柜给请到我这儿来干嘛?”
田家柱抢着道:“我刚才出来方便,就瞅墙边上的草丛晃悠,就吼了一嗓子……”
“让郭鹏说。”
郭鹏目光一直盯着三寸丁,即便开口说话,目光也没有片刻挪开:“十分钟之前,他鬼鬼祟祟的从右边靠近院子,钻进草丛里不知在干嘛,听到田家柱出来,他就想走。”
郭鹏虽然没说完,但与田家柱的话一对比,王有才就明白了,暗骂田家柱废物。
如果不是田家柱喊那么一嗓子,估计郭鹏就能查出三寸丁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三寸丁闻言连连摆手:“有才,你别,别误会,我钥匙掉了,可能掉这儿了,我来找找。”
王有才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找钥匙?大晚上的,三掌柜连个电棒都没拿,抹黑跑我家墙根儿底下来找钥匙?”
“真的,家里没电棒,我眼神儿又好,真是找……”
没等他说完,王有才就打断了他:“那我还真得帮三掌柜好好找找。”
说着,王有才一摆手,田家柱立马上前扭住了三寸丁,三寸丁连忙嚷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明个白天自己再来找。”
可他说什么,这会儿显然没什么效果了,郭鹏带路来到院子右墙下的草丛:“就是这儿。”
王有才接过田家柱手里的手电筒,走上前,一边拿脚拨弄着草丛,一边查看周遭的痕迹,他自然不会相信三寸丁的说辞,务求第一时间弄清,三寸丁到底在这里捣鼓什么。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与郭鹏一起动手,找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说,最后居然还真被他从杂草里,踢了一串钥匙出来。
他顿时愣住,随即眯着眼,把钥匙提了起来。
三寸丁见状急忙道:“哎,就是这串,谢谢,谢谢啊。”
王有才吸了口夜晚的凉气,笑了,示意田家柱放开三寸丁,把钥匙拎到他面前晃了晃:“三掌柜看清楚了,你要找的,真是这个?”
三寸丁堆着笑脸,伸出手,使劲儿点头:“对,对,谢谢有才,谢谢。”
王有才拎着钥匙停顿了片刻,两指一松,钥匙落进了三寸丁掌中:“三掌柜以后可千万小心些,今个算你运气好,才找着了,要是下次再掉了,可就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三寸丁再三道谢,穿过草丛飞快的走了,看他走路的姿势,腿脚恢复的并不是很好。
而王有才却皱眉盯着三寸丁消失的方向,脸上阴云密布。
三寸丁这个时候,来他家院外到底是在干什么?
找钥匙?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多半是他被发现后,眼看逃不掉,临时起意,把钥匙丢进草丛里,给自己安排了一条不怎么高明的退路。
王有才一下就联想到了副村长接连被杀一案。之前他就对三寸丁极为怀疑,但潘有玉一再力保,加之他又没有任何证据,才不得不暂时放过了三寸丁。
后来三寸丁就被打成重伤,在炕上躺了两个多月,此时显然还没好利索。
而这段时间,村里风平浪静,那个无影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