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寻思着,身后的一个警察开口了:“张所,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王有才抓起来?”
张庚顿时火烧顶门,手底下有一个韩东还不够,居然又多了个脑残!
不得不说,张庚的学习能力很强,这段时间,已把牛弼踢他时用的脚法,学了个十足。
他猛的一脚踹在那警察的肚子上,当场把那警察踹翻在地,紧跟着上去就一阵乱踢:“抓,我特么让你抓……”
餐厅里乱成一团的时候,王有才已经搂着脚步踉跄的邓连香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在二楼,不算很大,好在有个浴盆,已经足够醒酒用的了。
事实上他这会儿也已经快要站不住脚了,强撑着到了房间,就再也装不下去了。
尽管打他六岁起,就每天被宋神棍逼着陪酒,可一连八杯国窖灌下去,他也已经到了眼前一抹黑的边缘,要是没有邓连香当他的拐棍,能不能走回房间还两说。
幸好来的时候带了药粉,应该不会耽误事儿。
他把邓连香扶到床上躺下,自己从包里摸出了一个砖头大小的黄纸包,包里装的是他年初时配好的解酒药。俗话说,村里的干部是打出来的,乡里的干部是喝出来的,只要来乡里开会,总少不了要喝得大醉,当然要有备无患。
药粉的方子倒不是什么秘密,是县里中医院的一个老大夫以前送给邓连香的,邓连香不喝酒,就把方子给了他,没想到因果循环,今天却帮了她自己。
王有才扶着墙钻进厕所,直接撕破纸包,连黄纸都来不及抽出来,就和药粉一起丢进了浴盆,紧接着扭开了热水龙头。
浓重的中药味混合着热腾腾的水汽,在并不宽敞的厕所内升腾起来。
王有才无力的坐倒在地,背靠着浴盆,狠狠吸了两口水汽,脑子稍稍清醒了点。
胳膊上的伤口一直抽痛,一跳一跳的,疼得他左臂使不上劲,伤口本来就没怎么好,白酒一激,顿时旧病复发,他吃力的解开衣服,见纱布上又渗出了不少血水。
能吃苦忍痛,不代表伤势就会好的比旁人快,他苦笑着瞥了一眼,索性不再管它。
他只在浴盆里兑了一点凉水,就迫不及待的扒光自己跳了进去,伤臂耷拉在浴盆外。
没过三分钟他就睡着了,直到盆里的水已经发凉,才醒了,只觉头疼欲裂,胃里翻江倒海,刚把脑袋探出浴盆,就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这一吐,活像是井喷,差点把胆汁给吐光了,但吐过之后,他总算有力气清扫地面了。
弄走吐出来的东西,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他睡了差不多四五个小时。
他调热了水,连拖带拽的把邓连香拖进了厕所,开始扒她的衣服。
邓连香虽然只喝了一杯,可对酒精过敏的她来说,白酒就等于毒药,虽然一杯不至于要了她的命,要是干挺着不治,一天恐怕醒不了。
邓连香的西服扣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掉了,里边的高领衬衫也有些发潮,粘在身上怎么也脱不下来。
对邓连香,他心里是存着尊敬的,这个婆娘做事,总是把别人摆在自己前头,把大家摆在自家的前头,她心思玲珑剔透,尤其对上他的时候,总能把他吃的死死的,才让他心里多少有那么一丝佩服。
刚才她去找郝建洲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只看到邓连香与他们争执,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在邓连香拿起酒杯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时间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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