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滴水的声音依旧在通道中回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默念不怕不怕,无忧的脚步轻移,随着她的前进,滴水声越来越清晰。
无忧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都与滴水声同步了,她不敢大声的呼吸,只是机械式的一步步向前迈进。
前面的灯光越来越亮了,无忧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说不定前面就有人守着,自己可能又要开始打斗了。
没过一会儿,无忧就来到了一个宽大的房间,不同于自己奢华的牢房,这个房间很是宽敞,房间中只有一个大大的池子,滴水声就是从那个池子处传来的。
见四周没有人的迹象,无忧壮着胆子向池子的方向走去,越往前走气氛就变得越来越凝重,入目之处尽是一片血红,这居然是一个血池!
一个巨大的血池完全展现在无忧面前,血池中都是殷红的血液,血液如一潭死水一样,墙壁的一个孔洞中不断地有鲜血滴出,鲜血滴入血池,池面也只是轻微波动一下又立马恢复平静。
血池的中央摆放着一张石床,上面躺着一个双目紧闭的男子,男子身着一件白衣,不过由于被血液浸透,显示出一片妖异的红,格外诡异。
随着越来越接近血池,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向无忧袭来,强忍住想吐的冲动,无忧捂着鼻子,睁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向那个双目紧闭的男子靠近。
一条仅供一人通行的通道横跨于血池之上,无忧局促不安的在这条通道上行走着,没过一会儿,她就来到了那个男子身边。
那个男子不过二十左右年纪,一身白色的武士服早已不见原本的颜色,清俊的脸孔一片苍白,仿佛已经死了又仿佛只是睡着了。
无忧大着胆子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那伸出去的手由于内心的恐惧竟然还微微颤抖。待感受到微弱到几乎没有的鼻息,无忧才微微放下心来。心想:幸好至少证明那人还是活着的,可是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回答她的只是一声又一声的滴水声。
“滴答,滴答…….”
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墙壁上那个不断滴出血来的孔洞,无忧对于这个孔洞很是好奇,于是便从石床边离开,想去一探墙壁后的究竟。
依旧是那么小心翼翼,在墙壁前停顿了半晌,无忧还是犹豫的跨了过去。刚迈过墙壁无忧就忍不住退了回来,她弯着身子,一只手撑着有些潮湿的墙面,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此时的无忧的脸色和那个男子比起来更加苍白,连嘴唇也有点泛白。饶是无忧再怎么强大的心性,面对刚才的情景也忍不住大惊失色。
墙壁的另一边也是一个血池,只不过不同于这个只有满满一池血液,那个血池可以说是几乎快要枯竭了。
深可见底的池底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尸体,这些尸体显然都是被放干血液而死的。他们面色狰狞,没有一具全尸。分不清这个头是属于哪个身体的,分不清这只手原本应该在哪里,只是一池的断肢与头颅。
最为完整的就属面上那具明显被分成五块的尸体了,他的头颅里还不断地有鲜血溢出,显然是死了没多久,身体的各部分也被随意的丢弃在头颅附近,从衣服和身形来看显然这些部分属于同一个人。
刚才无忧一进去就是见到这样一个场景,几近干涸的血池中,中央静静的躺着一个头颅,他的双目圆瞪,眼中尽是惊恐之色,正是与她的这次对视,使得无忧本就脆弱的心脏跳动的愈加厉害。
无忧在墙边吐了很久很久,可是喉头始终有恶心感泛起,脑中男子死不瞑目的神情从未退去,反而在无忧的想象之中变得愈加清晰,她仿佛看到了男子死的经过,看到了他无力地抵抗,听到了他悲惨的怒嚎,以及感受到他心中无与伦比的恐惧。
仿佛觉得那躺在那里的人就是自己,如果自己在留在这里,那个人就是他的宿命。身上的鸡皮疙瘩从未消散,心中的凉意冷至骨髓,尽管百般忍耐,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溢出。
感觉到呕到没有什么可以呕了,无忧无力地瘫倒在了墙角,身体止不住的战栗,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使得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从小被保护的像雏鸟一样的无忧何曾见过这样的情景,这简直可以用人间炼狱来形容了,不,这就是人间炼狱,恐怕在人间炼狱也不会有这么残忍的画面吧!
无忧咬咬牙,握紧了拳头,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压制着不断翻腾的的胃,慢慢地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举步向那人间炼狱似的血池进去。
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使得她忍不住用一只手捂住嘴,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又会吐出来。
她的脚步都有点踉跄了,终于跨过了到坎,再一次面对那人间炼狱。
在这个血池中她居然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那几个人的面部轮廓依稀可以看出都是那些自己所拜访的失踪人口的孩子。
毫无疑问,这些人一定是这几年城中失踪的人了。
无忧的心已经凉了,难道自己真的落入了贼窝,被凶手抓起来了,那自己现在面临的是什么处境,自己的命运会不会跟他们一样,想到这,无忧反而镇定了下来。
现在不是惊慌害怕的时候,怎么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仔细的辨别血池中的尸体,身体已经看不清了,她只能依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