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谢谢你这促狭鬼。”苏砚笑着调侃了一句。
“如今你俩这样恩爱,也不要和我记仇了。那正是你俩的缘分。”含烟俏皮的向苏砚眨眼睛。
苏砚淡淡一笑:“那时你我同席饮酒,你说将来如有机会,还要再和我对饮,今日正是机会。”
洛凝听到这话,忙转身端起一竹杯酒给含烟,含烟接过去豪爽的仰脖饮尽:“二哥请了,小妹先干为敬。”苏砚也满饮了一杯,朝她一笑。
他俩这样喝酒,惹众人纷纷注目。公子襄悄悄问莹莹:“你们家的人还真是挺奇怪,二伯和弟媳妇对着喝酒。”
莹莹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屑的说:“少见多怪,他俩本来就认识。我二侄儿是三侄儿媳妇她父亲的入室弟子,他俩喝回酒有多大事。”
公子襄忽然坏坏一笑。“你笑什么?觉得自己笑容灿烂吗?”
不知为什么,莹莹很喜欢损他。公子襄讪讪的收敛笑容,刚才那一瞬,他想的是,将来谁要是娶了你,岂不是辈分也上去了,一成亲就是姨丈辈,甚至还有两个不满周岁的小娃娃跟着叫姨公长公主身边的仆妇来找洛凝,告诉她月牙儿吵着要母亲,让她去看看孩子,洛凝跟苏砚说了一句,跟着那仆妇走了。
苏毅的目光追随了她好一会儿,含烟有些察觉,心里堵得慌,悄悄侧目瞥了苏毅一眼,他却似什么都没看见,随意的望着周围的景色。
茶宴散后,含烟和苏毅一同回住处,苏毅往自己的书房去。
含烟本想跟着他,他却先发制人的说:“你别跟着我!”
含烟跺了跺脚,哼,不跟就不跟。回到内室,含烟想起在花园中,苏毅看洛凝时的眼神,越想越不是滋味。
忽然间,她记起一件事,那时她和姐姐庭露同游金陵凤凰台,巧遇苏砚夫妇、苏毅和莹莹,那时庭露和苏砚说话,苏毅和洛凝站在一旁。她当时就隐隐觉得后两人的态度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似乎不太像小叔子和嫂子,倒像是朋友一般随意的笑语交谈。
含烟不禁有些失落,又有些担忧,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苏毅无疑在玩火。
她有些烦躁,想去和苏毅谈谈。
走到苏毅书房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他才叫她不要跟着他,她这样进去,万一又让他讨厌怎么办?不管了,先进去看看再说。她走进他的书房,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不由有些纳闷。
找来婢女问究竟,婢女告诉她,三公子吩咐她们准备热水给他沐浴,这会儿应该在另一室沐浴了。含烟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蹑手蹑脚的走到苏毅沐浴的那一间屋子窗外。
门窗都关的严实,丝毫看不到屋里的情形,只听到水声。含烟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往里瞧,却见蒸汽氤氲中他的一点后影,除此之外什么都瞧不见。
含烟极力忍住笑,向门口走去,轻轻打开门,看到他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随手把他的衣服捡起来归置到一旁。“胖胖——胖胖——”苏毅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在叫他的婢女雪雁,雪雁是个胖丫头,圆脸圆眼,身材丰满莹润,因此他不是叫她胖胖就是叫她胖雁,从来不叫她名字。
雪雁对此也无所谓,每次苏毅叫她胖胖,她总是立刻就放下手里的活,飞快的跑到他面前听他有何吩咐。
她脾气温和,做事又麻利,几个婢女里最得苏毅的喜爱,总是和她打趣,因此她和他说话总是很随意。
“奴婢胖胖驾到,公子有何吩咐?”果然雪雁听到苏毅的声音立刻就跑过来,开玩笑的问他。
“胖丫头,快来给你家公子我擦背。”雪雁哼了一声,这明明是小厮的活儿,苏毅每次都叫她做,摆明了欺负她力气大。
见含烟站在外间,雪雁冲她微微点头施礼,刚要转身进里间,含烟向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退出去,她替她去服侍公子。雪雁巴不得偷懒,每次替公子擦背,都要被溅的一身水,见有人愿意替她做事,欢快的跑走了。
怕苏毅怀疑,含烟故意学雪雁那样加重脚步走进里间,立在他身后,拿起蘸了水的帛巾替他擦背。
侧目看到苏毅常戴在手腕上的丝绳解下放在一边,她悄悄握在手里,藏到衣袖中。这丝绳显然是他的珍爱之物,没有和别的衣物放在一起,单独放在沐浴的木桶旁,想是怕弄丢了。
“怎么笨手笨脚的?胖胖,你再偷懒,我可要让金管家关你一个月禁闭了。”
苏毅显然对擦背的力度不满意,故意吓唬雪雁一句。他知道雪雁最怕的不是扣月钱,而是怕被关起来不得出府。这府里的奴婢每个月都有一两天的假,可以回家探望父母亲友,雪雁的父母家离齐王府不远,常常溜回家去探望他们,苏毅对此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府里的旁人见他都不管,自然也没人管这个闲事。因此苏毅每次吓唬雪雁,都说要关她禁闭,她一听就怕了。
可是这回苏毅这么说,她却一个字也没有答话,苏毅有些纳闷,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含烟站在自己身后,脸色一变。这女人,她也太……太令人无语了。
“怎么是你?胖胖呢?”他刚想站起来,又觉得不好,只得仍是坐着。
含烟心里一笑,道:“胖胖在干活,我替他伺候你不好吗?”“你还是先出去吧,叫胖胖来。”
苏毅见她瞧着自己有些尴尬。看他沐浴,这不是第一次了,这女人怎么有这癖好,他一直以为,偷看人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