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几月来的征战之路,虽他时刻都想写信与她一诉,可终究怕思虑过多,太过纠结于儿女情长,而使得自已心有顾虑,无法全心征战。
毕竟数十万的儿郎性命握于他手,稍有差池,便是几万几万条命的丧生,这个代价太大,他也不敢去偿试。
是以,他从进营的那一刻起,就全身心的尽量投入军营,不敢时时的去想她和她的一切。惟一能做到的,不过是偶尔从华老派来的人那里,知道一下她的近况罢了。
叹息良久,男人终只在信纸上写下一句,“吾一切皆安,亦盼汝一切皆安!勿念——逸之!”
写罢完,将信封好后,想了想,起身回到休息的行军床头处,拿出把前段时间剿城时,从敌军头领那缴来的一把精致宝石匕首!
转身出去,待重坐回上首时,男人用着腹语传音:“剑浊!”
不过片刻,那隐在暗处的剑浊,快速的从营外翻飞了进来。
“主子!”
“将这信与匕首,替本将送去环城镇!”
剑浊听罢,当即起身上前,待拿过书信后,就抱拳一拱,向着帐外隐身而去。
赵君逸待他出去后,就起身转头看向身后挂着的地图来。
如今的靖国已有三分之一落入了他们的手中,再不多久,就可直取了上京了,待到那时,等他手刃掉仇人后,他一定会以着最快的速度回到赵家村,回到她的身边。
“且再等我一年!”男人喃喃,手磨着战袍衣袖,盯着那处地图,眼神深了起来。
李空竹再次醒来之时,已是天黑之际了。
彼时守着她的于小铃见状,赶紧跑出屋去禀了她娘。
于家地在听后,很是快速的就端着补汤与一碗细丝面来。
李空竹在于小铃的搀扶下靠着软垫坐起了身,看到于家地进来,眼神又四处瞟了瞟。
没见到记忆中的小襁褓,女人不由得皱眉了下,“那肉丸子呢?”
“姑娘?!”见她还这么称呼了自家儿子,于家地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
将汤与细丝面放于小炕桌上,挪到了她的身边,见她还寻眼看着,就笑着解释道:“哥儿好着呢,无先生怕吵着你,就令人抱去了另外的厢房了。还有老先生,还帮着找了个奶娘来哩!”
“奶娘?”李空竹偏头避了她喂汤的匙。听到奶娘二字,只觉浑身不舒服得慌。
“我们又不是了那什么大户人家,作么子找奶娘?”她又不是不能下奶,以前看电视时,那大户人家的孩子,都交给了奶娘,结果搞得孩子与了那奶娘,比跟自已的亲生母亲还要来得亲近。
她可不想让了自已的孩子将来与她疏远了。
正想着了于小铃去将人给弄来。
那边外面却听得赵泥鳅的敲门声传来,“婆婆俺听说三婶醒了呢,俺能不能进去看看三婶儿啊!”
李空竹冲于小铃点了个头。
其在收到后,就赶紧去开了门。
门外,除站着的赵泥鳅外,连着华老和那新买的奶娘也站在了那里。
几人齐齐的一进屋,赵泥鳅首先看到她的,快步的向着她跑了来。
“三婶儿!”
“乖!”李空竹笑了笑,眼睛却是直直盯着那年轻奶娘抱着的襁褓。
那奶娘察觉,当即就将那抱着的红色包被递了过来,“姑娘怕是想哥儿了吧。哥儿刚吃过奶,这会儿睡得正香哩!”
李空竹着她递了过来,待轻轻的掀了那上面盖着的帘子后,见入眼的小子依旧是红红皱皱的,脸圆嘟嘟着,还是怎么看怎么像肉丸。
“三婶儿,小弟长得真小哩!”软软的,动都不能动,却出奇的惹人爱。
李空竹轻嗯了一声,用着平平的指腹摸了其肉肉的小下巴一下,见其立马就无声的露了个笑意来,心既不自觉的跟化了的春水般,柔软得不可思议。
赵泥鳅掂着脚尖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当即就拍着手的叫着,“笑了呢,小弟笑了哩!”
于家地赶紧给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小子发现失语,赶紧伸着小手去捂了嘴。
那边华老看着这一幕,心下叹息的同时,面上却很是慈爱的看着她道:“给小子取个小名吧!”
若那小子有心,过段日子能收到他写的信的话,大名就由了他来取吧!
“嗯?!”李空竹点头,抱着小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着,一边张嘴接过于家地喂来的补汤,一边笑道:“我倒是觉着他跟团子倒是挺像的。”两人生下来同样又红又肉,既团子这小名被麦芽儿捷足先登了……
“就叫丸子吧!”
丸子?
众人嘴角抽抽。
于家地都不知这是第几回无奈了,“姑娘~你……”你这样,哥儿大了会怨你的,后半句她没说出来,但眼神倒是很不赞同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变了主意。
“当真要叫这个名字?”
华老亦是不满,便是随便取个小字叫着,也好过这两字啊!
“乡下人,小名本就应取得贱点才好养活,你看泥鳅,铁蛋,柱子,哪一个是了好听的名字?却都是朗朗上口的叫着。何况,我这也取得尚为贴切,你且看他,从头到脚,哪一处不似了那肉丸子的形象?”
老者无语。
可怜的小肉丸子,尚在襁褓,就这么被他娘把名儿给定下来了,也不知了其将来是了何种心情啊!
……
奶娘一事,在李空竹再三的坚持下,终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