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竹将狼自水里拖了上来,顺势扯了几把枯草,将那流血的脖子和嘴给勒住。
转眼见赵君逸已经步到了半山坡,不由暗道了声差劲,拖着那狼身,准备一个用力甩背上背着。
不想这狼看着不大,却实打实沉得厉害,她一连甩了多下也未能将那狼身甩动。最后,还是蹲下身,扒着狼爪子,给抗起来才算完活。
李空竹抗着那头带血的青狼,一连翻了两个小山谷后,实在累得不行的抱着一棵粗树在那不停的喘着粗气。
看着前面始终离她一丈远的男人,不由得怨气横生。敢情她这么拼死拼活的只为着她一人不成,他是准备不沾一点光?好歹是个男人,就算跛着,难道连搭把手的力气也无?
回想起狼脖被刺穿的情景,李空竹不觉得这男人是个没本事的,至于他为何会沦落至此,这不是她所关心的。她所关心的是……
“当家地有一把子好力能刺断狼脖,就没半分力助一下妇人?”
走在前面的赵君逸听到,缓了下步子。淡薄之音溢出淡粉薄唇:“常年近身服侍之人,皆似半个主子养着。有这力气,又何须需人助?”
李空竹挑眉,随笑道:“原来如此,当家地是在说彼此彼此?”
赵君逸淡瞟了她一眼,并未接她话的又再次走动起来。自她嫁来就一直觉着有些不对劲,虽不知道哪里起了变化,可如今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她并不是原来的李空竹。而他,也并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后面的李空竹看得牙痒不已,敢情这厮反拿着她的把柄呢。脑中脑补了下自已把他隐着会武的事宣染出去后,他则告诉世人自已是妖魔附体的情况。
好像……应该是后者比较严重吧。
在这样敬畏着鬼神之说的一个年代里,若自已被世人当作是鬼怪的话……会不会被烧死?
禁不住的嘚瑟了一下,李空竹只得认命的抗着那重死人的狼身,再继续着翻山回村的路。
终于,太阳西挂的时侯,两人下得山来。
彼时的李空竹已经累得麻木,汗水浸在湿答答的衣服上,粘在她的后背让她十分难耐。即使都这样了,还得拖着沉重的身子,喘着粗气弯着腰,一步一步的向着村中走着。
“天哩!”不知谁叫了声。李空竹抬眼望去,却见前面的赵君逸不知何时停了脚。此时正跟着一对收活回来的中年夫妇打着招呼。
那抗着锄头的妇人转眼看到她身上的血时,故作惊讶的放了肩上的锄头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个啥?老三媳妇,你从哪弄的一身血回来啊!”
她一边快步走来,一边嘴里嚷着,待走近看到吊挂在李空竹背后的狼头后,吓得脸色一白。看着李空竹的脸上也由原来的假意,变成了惊恐。
李空竹对赵君逸寻问的望了一眼。见他并没有打算解释什么,跟与他谈话的男人走了过来。
中年男人过来看清她肩上所抗之物,也跟着脸色一变。“你两口子干啥去了?这,这是狼吧!”
中年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君逸,刚远远见他两口子自山边过来。见老三家地身上抗着什么,还以为是上山运气好套着个狐狸啥的,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一头狼。
这狼个头不小,老三家地是怎么抗动的?
赵君逸走过来,对李空竹道了句,“这是二叔,二婶!”
“二叔,二婶!”李空竹气喘吁吁的唤了人。
赵憨实点了点头,旁边的林氏也随着她的叫人缓了脸色。
林氏见她脸色通红喘气如牛的,眼珠就动了下,暗地里怼了下自家男人,“没瞧见人累成啥样了,还不赶紧的搭把手。”
李空竹连连摇头,“不用了,就快到家了呢。”
“哎呀,一家子亲戚你外道个啥。这老三不能出力啊,我们见着了,还能袖着手不成?”
李空竹见她执意要来卸了自已背上的狼,随抿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婶了。一会若是得空,不若就在我们家吃顿饭吧!”
“哪就要吃饭了!”林氏笑得眯了眼。帮着把狼自肩头卸下后,就直接掀到了自家男人身上。拍了拍那狼身,感慨道:“瞅着这皮挺齐整的,怕是能换个好价钱哩!”
李空竹顺势抢过她家的锄头帮着抗着,听了她这话,接口笑道:“也怪我这运气太好,今儿去瞧分到的两亩山桃林。想着进山看看有没有这季节的山货可采。哪成想,这一走就走到了深山丛林边缘。当时只觉得阴森森的,结果回头一看,二婶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林氏听她起了头,也有些好奇这狼是咋来的。
李空竹看了眼前面的赵君逸,指着狼脖子问,“你瞅着那狼脖子上穿的棍子了没?”
见她点头,她又故作的顿了一下。见赵君逸并未相理回头,不由得挑眉无趣道:“我这一回头啊,就瞧着一头青皮狼,两眼凶光毕露,那哈喇子流了二尺长的看着我,一边看着我,还一边嗷嗷的仰脖叫着。我当即就吓傻了,拔了腿的就想向山下跑啊!我跑啊跑啊,眼看那狼都追到屁股眼儿了,我那个心啊,吓得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了。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林氏被她说得也跟着提了心,由其听她嗷嗷学狼叫唤,心下就不自觉的跟着抖了几抖。
李空竹清了下嗓了,“结果那狼嗖的一下就窜了起来,我一看,哎哟喂。那样简直就有我两个高,吓得我一个大叫的抱着头顺着坡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