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竹心头儿虽也觉赵君逸有些过了,却容不得别人说自家男人,只在出院时笑了嘴儿,“他这性子虽冷淡,却是个有心之人哩。不然,也不会陪着我过来,又是见礼又是送礼了。”
媳妇子脸僵了下,随又恢复的接嘴儿一句,“倒是我这心眼儿小了!”
“弟妹多虑了!”并不否了她的话,李空竹只冲她再次行了一礼,“告辞!”
转身,便冲着已然行出老远的男人追去。
后面的媳妇子有些气怒的呸了一口,不想让正从堂屋出来的老者看到。
摇了摇头儿,冲她道了句,“作么子心胸这般狭隘了?眼皮浅倒也罢了,眼光却不能这么短了去!”
“爷爷!”媳妇子不乐意的跺了跺脚,“那赵家三郎可是对你不敬哩。”
“不敬便不敬罢!既收了人东西,还计较那般多何?!”训斥了嘴儿不知事儿的孙媳妇,老者轻咳一声的便向着后院行去。
媳妇子听得在那不满的跺着脚,生了场气后,这才前去关了院门。
李空竹好容易追上独自走得甚快的男人,在后面有些喘气儿的拉着他的衣袖问着,“当家地,你与那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约定?”
从刚刚他们的对话来看,怕还是个不小的约定哩。
“……嗯!”感觉到她拉衣的动作,男人顿了下步子,随又放缓了速度,与她并肩而行。
还真是?!那这样看来,那老头子应该知道点他的事喽?
沉思的李空竹,想着能不能从老头子那打听点什么。
不想男人回眸看她那样,就有些忍不住的蹙起了眉尖,“少与了那老头儿来往,那是只老狐狸!”
看人由其之准,当年他便是中了这招。
彼时不过哀莫大于心死,老头儿却趁机游说他纳入赵氏族谱。本想着寻一方安隅之地儿,暂且安居,谁曾想时至今日,自已真有起复之望!
李空竹听他这样说,又实在好奇他的事儿,开口想问,却听他道:“该是知道的时候,自是知道,无须打听这般多!”
“那得等了何时去?”
她不满嘟嘴儿,男人却笑意进眼,难得促狭的来了句,“不若猜看看?”
“坏蛋!”松了拉袖之手,女人横了他眼后,提脚便向前冲跑了起来。
待将他远远纳于身后,她这才回头冲男人做了个鬼脸,“想我猜?没那么容易,且等着我变心之日吧!哼!”说罢,又再次狂跑了起来。
身后男人凝眼看将了会,哼笑一嘴儿后,亦是提脚加快速度的追将起来。
两人你追我赶的情境,再次成了村里的一道独有的风景线,惹得乡邻们,又再次的驻足疑惑相看。
而彼时的李空竹被追得不管不顾的边跑边冲天大笑起来。只觉人生从未有此痛快过,他能追来,已是大大的满足了她心中小小的虚荣撒娇心理……
心情甚好的跑回了家,彼时洗果子的几人,正在给果子去着核。
看到她时,皆开口相问事情可是妥了。
李空竹点头,笑着一一摸了把三小儿的小脑袋后,就坐下跟着一起去着果核。
当天傍晚下工,又跟王氏约定了翌日同去柳树村的时辰后,大家各自家去歇下不提。
待到第二天一早早,李空竹便提着六礼,领着穿戴齐整的李惊蛰前去了王氏家。
彼时王氏也在家正等着她,两家人一汇合,便相携着出了村。
待到了柳树村,正好赶上上课时分,两人着了煮饭的婆子相告,与那老先生见了面。
送上了拜师用的礼品跟束修,老先生又作势考校了一翻两小儿。
待问着他们想学啥时,李惊蛰脱口便道:“俺想学了农耕跟算学!”
他还记得大姐让他帮着种地哩,他一定要学好了去。
想学算学也是因为昨儿听王婶说,她想让吉娃学了盘帐,将来不管咋说,有一方手艺,去那开铺的店里给人当个管帐先生,一年也能挣不少银子哩。
他不求挣银子,他只想帮着大姐。大姐如今就是开店做生意的,那他将来就帮大姐盘帐好了。
想着的同时,他立时转头对李空竹笑道:“大姐,等俺学会算学,就去帮你盘帐!”
李空竹欣慰的笑着摸了把子他的小脑袋,点着头的直夸他,“你有这份心就好,大姐等着哩!”
“哼!”一旁的老先生很是不满的冷哼了声,“不过是些阿堵之物,尔等这般向往,当真是有辱斯文。”
李空竹黑线,敢情这老头儿还是个迂腐之人?
那边王氏有些个无措的看向李空竹,听这老先生的口气,像是在生啥气,不会是不愿教吧?
李空竹冲她摇了摇头。想着应该不会,毕竟他一个老秀才在乡间开馆教学,不过是为着糊口饭吃罢了。
乡间小儿,能真正仕途之人不会有多少,回报晚不说,银钱也遭不住。普通家庭。想来大多怕是想着多认几个字,将来能不做了那睁眼瞎,好找一份体面的活计。
这其中,最为体面的,该是盘帐做掌柜吧。
果然,老先生在说完那话后,便不在吭声的将李惊蛰的名字写在了名册之上。
待完事儿后,又唤着下一位前来。
待到了吉娃一问,亦是学算学后,就有些个不喜了。
李空竹见状,赶紧回圆了句,“都是小儿在说,真正教导,还是得请了先生全面教材。彼时,我们也好酌情的看着来学。若真是那有才之士,怎么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