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抬起头,有什么问题吗?
傅子奕盯着窗外,小声说:傅子商那件事情我查了很久,进组织的一年前我确实和苏南见面并讨论过那件事情,但当时是在他办公室的隔间里商讨的,不可能有人听得见。(..)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处心积虑地打听这件事,除了我们两个,只有s计划的人是知道这件事的,我当初用那种方式告诉你我的位置,就是因为害怕他们知道,结果他们就用这种方式来找我了,如果我没猜错,现在他们的人已经到了。只要你一走,他们就要过来解决我了。
这么说,lance也是他们的一员?
不。她是keanu的人。
苏安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冷笑一声,他们一个两个还真会找下家。他们勾结起来是想要杀了你之后,利用我来的时间,把s计划转移到那边去。这样keanu除了对手,还能挖来一批人才,s计划那些人也没有了后顾之忧,找了个强大的庇护者,还真是双赢。
没错,与其在你手下心惊胆战,还不如找个更为稳妥的出路。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恐怕没那么容易。苏安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合上手机,看了外面一眼,外面那些,要处理掉吧。
傅子奕也看向外面。对啊,还要悄无声息的。
不过,先带你出去转转。
傅子奕带着她走到寺院外面。两个人大概用眼睛扫了一下就明白了外面的情况,傅子奕拿了车钥匙开了门前的那辆老式军用吉普,和苏安两个人坐了上去。
道路不太平,路上有些颠簸。
苏安打开车窗,一股微暖的风迎面扑来。
我还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坐这种车。她转过头,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和一个和尚。
人生本来就有很多意想不到。
将近三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村庄。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村里的人看到傅子奕都躬腰以表尊敬,傅子奕也一一回了佛礼。
有好多小孩儿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苏安,但碍着傅子奕在旁边,又不好有什么直接的表示。当地的小孩儿看起来都有些黑瘦。
都是些哈扎西小孩儿。
苏安看了周围一眼,我一直以为他们的生活已经好了很多。
确实,整体来看,是这样。但每个国家都有贫民窟,更何况这里。
傅子奕领着苏安穿过村庄,路开始变得很狭窄。
我们去哪儿?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走了很久之后。从山的脊背那里露出来一抹深深的蓝色。
那是……湖?
班达米尔湖。我保证,你会爱上她的。
呈现在眼前的景色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失语,那是真正的宝石蓝。苏安难以形容第一眼看到班达米尔湖的感觉,像把无数颗蓝宝石融化成了的湖水,她的纯洁、清澈一下子把人所有的思绪都涤净了。湖水清澈如婴儿的双眼,把阳光眨动得亮如碎金。一色褐黄的荒山秃岭之中,她的出世之美肆无忌惮,瞬间侵占了她的所有视觉和知觉。
你说的对……苏安仿佛不会动了。我爱上她了。
傅子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这里的人叫她圣湖。
圣湖,多棒!所谓的世外仙境,不过如此。
是因为她在巴米扬,战乱给这里的人带来灾难,却也一定程度上没有让这里被商业侵蚀得太厉害。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两个人待了一会儿,就又走回了村子。
渴吗?
苏安点头。有点儿。
傅子奕带着她,从车里取了一个瓶子,推开了离他们比较近的一家人的院门。其实说是院门。也很勉强,只是用树枝插成的篱笆,围了一圈,门口打了木桩,安了个简陋的门,除了表明这是他们家的范围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傅子奕用当地的语言跟走过来的妇人说了一句话。
那妇人点点头,走进了屋子里。
傅子奕拉着她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苏安偏头看向院子角落里的老人,那个老人几乎瘦的只剩一副骨架了。两条腿都已经没有了,左胳膊也只剩了手肘以上的部分。老人在铺开的席子上铺展棉花,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起头来,冲苏安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苏安碰碰傅子奕,我能跟他说说话吗?
傅子奕扭头看向老人。走了过去,跟老人说了句什么,老人仍旧一脸茫然地盯着他。
他的耳朵聋了。听不见。
出来的妇人看见傅子奕说了一句。
塔利班那个时候,被炮弹炸聋的,手和腿也是。
傅子奕把杯子递过去。妇女将水壶里的水倒进来。
她说什么?
傅子奕转身,把妇人跟他说的话翻译了一遍。
苏安又看向老人,老人已经低头重新去铺棉花了。
妇人拿了个碗。给自己也倒了点儿水。苏安看了一眼她的碗,碗底有一层油亮的黑垢,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傅子奕要自己拿杯子进来了。
他们和妇人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
等回到寺庙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苏安从上车起就一直没有说话,知道下车的时候才好像回过神来。一路上,傅子奕也没有去打扰她。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去体悟,他不是什么都能告诉她的。
黄昏时候,大佛那里的游客已经少了很多,寺庙里的饭食已经准备好,两个人吃过饭之后,回到禅房,里面已经多了一张榻。
小和尚过来倒了水,就退了出去,苏安看他出去,问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