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温柔至极,那份优雅和高贵也是祁安落学不来的。
祁安落知道自己该保持清醒的,可脑子里却像是一团浆糊一般怎么也清醒不过来。她茫然的看着祝雅,喃喃的道:“是不是他叫你来的?”
祝雅站了起来,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安落,你那么聪明,哪还用问我。阿砚……他不愿见你。你放心,孩子我会当成我亲生的一样照顾。”
惶恐不安一下子将祁安落包裹住,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打落下来,想也不想的拉着祝雅的衣服,哀求道:“祝小姐,我不要钱,宝宝才出生,还没吃过一口奶,你们就让我照顾他大点儿好不好?半年,不不,三个月,三个月我就离开好不好?他没有记忆,不会记得我的。祝小姐,求求你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纠缠,好不好?”
祁安落语无伦次的说着,祝雅一点点的辦开她的手,微微的叹着气,怜悯的道:“安落,我早早的就告诉你,就是让你做好准备,不要和孩子产生感情。你求我也没用,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孩子阿砚的奶奶已经带走了。你还那么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祁安落拼命的摇着头,她很早就想过生下孩子后她该何去何从,宁家是绝对不会将孩子给她的。而阿砚有婚约,她的离开是必定的。她那时候就想,她不能和孩子产生感情,只要没感情,离开时就不会那么痛。
可感情,哪能是她能控制的。孩子胎动时,她竭力的控制自己不去抚摸,不去管他。可她控制不住,那是她的孩子。就如护士让她看的时候一样,她狠下心的让她抱离开,可是,她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想去看那小模样像谁,乖不乖……
祁安落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喃喃的道:“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她的眼泪顺着惨白的脸滑下,看起来狼狈无比。祝雅温柔的神情终于崩裂,轻蔑的一字一句的道:“你有必要再自取其辱吗?只要他不想见你,你永远也见不了他。”
已经摊了牌,祝雅自然不会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朝着门外叫了一声付阿姨,立即有护工打扮的中年女子推门进来。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床上祁安落一眼,道:“照顾好祁小姐,要是她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她的话才刚说完,祁安落就从床上跌跌撞撞的下来,像是发疯一般咬牙切齿的道:“我要见他!”
祝雅被她那疯狂的模样吓到,一边叫着护工抓住她,一边不停的往后退。祁安落生产完,身体虚弱,哪里敌得过身体壮实的护工,很快就被护工制住。祁安落像是发了疯一般的厮打啃咬着,那护工怕她伤到祝雅,连声道:“祝小姐你快走,这里有我。”
祁安落那么闹肯定得引来医生,祝雅没有迟疑,打开门匆匆的离开。母性的力量是强大的,祁安落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厮打啃咬之下竟然挣开了护工,跌跌撞撞的打开门跑了出去。
才跑出病房就见钟医生带着护士小跑着过来,祁安落强撑着的身体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怕被护工再抓回去,朝着钟医生爬去,流着泪一遍又一遍的哀求道:“钟医生,我想看看孩子,求求您帮帮我好不好?”
她的裤腿湿了被触目惊心的血侵湿。钟医生一惊,伤口裂开没有那么大的出血量,她这是大出血了。
祁安落的样子太过卑微绝望,她一边吩咐护士重新准备手术,一边低低的安慰道:“祁小姐,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先替你检查伤口,然后再抱孩子给你看好不好?”
她不擅长撒谎,后面的话说得极其的困难。祁安落此刻是何等的敏感,喃喃的道:“钟医生,孩子是不是已经被抱走了?”
钟医生不忍看她绝望的眼神,将脸别到一边,最终还是困难的应了句是。
祁安落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撇开了钟医生的手,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道:“我要去找孩子,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鲜红的血液顺着裤腿不停的落下,打在地板上触目惊心。祁安落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凶险,钟医生说什么她也听不到,只知道挣扎着要往外走。直到眼前黑了下来。
第三章:有多爱,有多绝望
祁安落跪在宁家老宅的大门前,挺直了背脊,她从早上跪到了下午,宁家的大门一次都没有打开过。
她的嘴唇已经干裂开,脸色惨白得仿若随时都会倒下。空气闷热得厉害,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正午的火热还未褪去,这会让却又是阴云密布。随时都会有瓢泼大雨。
祁安落像是察觉不到似的,一双眼眸直直盯着老宅的大门。有大滴大滴的雨滴打了下来。终于,吱呀一声,那道镂空雕花铁门旁出现了人影,祁安落的眸子有了神采,有些费力的道:“于管家,我想、想、看看、孩子。”
长时间没有喝过水进过食,她的声音虚弱嘶哑粗粝。
于管家怜悯的看着她,摇摇头,道:“你走吧祁小姐。”
好不容易等到了门打开,祁安落哪里会就这样离开,手脚并用的爬到了于管家的面前,头用力的磕在门口的青石板上,喃喃的道:“于管家求求你告诉老夫人,我就看孩子一眼,只看一眼,我保证不会纠缠。”
她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她甚至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