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父听了蒋母的话,总算是稍稍有了些理智,但是两只眼睛,依旧血红,对着冯书桥吼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不欢迎你!曼妮已经死了,你高兴了吗?!滚!给我滚得远远的!”
“友树,你干什么啊,这孩子,是曼妮的爱人,要不是你棒打鸳鸯,曼妮也不会……也不会……”蒋母说着,又满眼是泪,从旗袍的襟口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眼角,举止行为,优雅至极,让人不由钦佩,“你就把他当成是曼妮的一个普通朋友。让他进来看曼妮最后一眼,送曼妮最后一程吧。”
蒋父被蒋母的话一劝。似乎也有些悲从中来,声音变得哽咽。“可是……可是没有他,我们的曼妮就还好好的在咱们身边承欢膝下,怎么会有这种下场?”
我上前道,“蒋叔叔,您可能误会了,这中间还有好长一个故事,我得和你们解释一下。”
蒋父蒋母都看了看我,“你又是谁?也是曼妮的朋友吗?”
我摇摇头,伸出手来,亮了亮手上的戒指,“我是这位冯书桥先生的妻子。”
蒋父蒋母满脸惊讶,“冯书桥?你不是李慕凡吗?”
我摇摇头,“他不是李慕凡,他叫冯书桥。只是和李慕凡长得有些相像罢了。李慕凡早就死了。”败独 “那……那那天曼妮带回来的那个男孩是……”蒋母一脸迷糊,和蒋父面面相觑。
我笑了笑,“那个男孩。就是我先生冯书桥。时期是这样的,我和我先生近来也搬到这个小区来,一次偶遇到您二位的女儿蒋小姐。蒋小姐把我先生误认为是她的男朋友李慕凡了,追着我们纠缠了几天,大家搞清楚状况以后,才知道是个误会。但是那时候,蒋小姐请我们书桥帮了个忙,这个忙,就是假扮成李慕凡先生和你们吃一顿饭。”说到这里,我故意看了蒋父一眼,“因为……因为蒋小姐说,她的父亲总是逼迫她去相亲,和自己不喜欢的人见面,她只好出此下策,说李慕凡先生还没死,他们还在一起,希望蒋伯父您会理解他们,至少不会在逼蒋小姐再去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接触。”
我说到这里,蒋母已经泪流满面,看着蒋父,怨恨的说道,“你看看,我跟你说过什么?子女的事情,你非要掺和进去,你看看,现在落了个什么下场?!”
蒋父也是目瞪口呆,怔怔的站在原地,不吭声。
我继续说道,“昨晚我们在路上遇到了蒋小姐,发现她气色很不好,因此今天想来看看她,没想到……撞到了蒋小姐已经想不开,发生了事故……当时这里太乱了,我们就没有进来打扰,而可能就是因为当时我们来了这里,蒋小姐的阴灵,跟着我一起回家了。”
“你说什么?曼妮的阴灵?”蒋母一听到这个,立时眼睛放出光来,“你是说……曼妮……曼妮她还在这里?”
我点点头,“下午我睡觉的时候,蒋小姐的魂魄托梦给我,说她在阴间已经找到了李慕凡先生的阴魂,李慕凡先生对蒋小姐的爱,也是真挚热烈,即使是死亡,也没有分开他们,他一直等在黄泉路上,没有投胎转世。蒋小姐找到他以后,两人决定,办一场冥婚,在阴间做一场夫妻,完成在阳世没有完成的遗愿。”
我这么一说,蒋母早已经泪水涟涟,连蒋父也撑不住,老泪纵横,“都怪我,早知道这样,当时,李慕凡那小子发病的第一时间,我就拿钱给他治就好了!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蒋母扶住蒋父,柔声道,“友树,你不要太过自责,生死有命,这是两个孩子的命,既然已经这样了,咱们只能接受,现在既然这位小姐收到了曼妮的托梦,咱们就完成曼妮的遗愿吧,也算是孩子跟着咱们一场……”说着,蒋母又流下泪来,“我这女孩儿,苦命啊……”
看着蒋母有条有理而又温文尔雅的样子,我越发的内疚和难过,上前扶住她道,“蒋伯母,您不要太难过,曼妮小姐和我说了,让我和您二老道个歉,说对不起您二位,没有孝顺你们,就这么匆匆走了。”
蒋母倒还矜持,蒋父却在一边嚎啕大哭起来。把她们两个人扶到屋子里,好不容易安慰下来,一抬头,却发现昨晚送蒋曼妮回来的那个金丝眼镜男,正在忙前忙后的布置这灵堂,蒋曼妮的水晶棺停在一楼大堂的正中央,棺材里的蒋曼妮已经经过梳妆打扮,和我们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漂亮而有气质。后面是个高台,台上放着一张蒋曼妮生前的照片,照片中的蒋曼妮笑靥如花,一只纤纤玉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回眸,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们所有人,而那张照片的北京是日本富士山下的樱花道。
我想,这张照片一定是李慕凡替她拍的吧,要不然,以她的性格,是不会对着一个不太熟悉的人,笑得如此明媚动人的。
照片前点着两盏白蜡烛,荧荧的火光摇曳着,好像是蒋曼妮在诉说着自己一生的不幸。
那眼镜男见到我和冯书桥,微微皱了皱眉,想了想才指着我们道,“哦,昨晚上我和曼妮还遇到过你们,曼妮不是说她不认识你们吗?”
我看了看冯书桥,我们俩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眼镜男的话,好在蒋曼妮的母亲很是圆滑周到,即使在悲伤之际,也不忘照顾身边人的感受,她转过身对眼镜男说道,“浩辉,这位小冯,是我新认的干儿子,那位漂亮的女孩儿,是他的妻子,这事儿我还没来得及跟曼妮说……”
眼镜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