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亲自去重新端了一碗米粥,喂吴阳阳喝下之后,他就已经能够扶着墙下来走动了。刘娇捂着嘴,还是不敢相信我那一番言论,我告诉她昨天半夜吴阳阳又吐了几口血,没办法。我们只好把鳝王直接是塞到了他的嘴里,没想到鳝王就这么钻了进去,把血蛭全部都吃了,吴阳阳又大吐一番。总算把毒虫清了个干净,他就这么好了。
“可是师父的笔记上明明记载着,解蛊重在药引,没有药引,怎么能解蛊呢?”刘娇歪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我暗自笑了笑,刘娇确实如刘媚所言,在蛊术方面是个一窍不通的榆木疙瘩,丝毫不懂得以一反三,不管是什么学问,最忌讳读死书,刘娇这样,是很难得到什么进步的。
刘娇被她爸喊走之后,秦萱问我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我就说刘娇有梦游的习惯,也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游的时候竟然灵光乍现,帮吴阳阳解了蛊。秦萱听后也没有怎么怀疑,毕竟这比刘娇体内还住着另一个人值得信任多了。
只是吴阳阳似乎并不相信,扬着不过折腾一天一夜就已经瘦了一圈的脸庞,看了看我和冯书桥。秦萱把吴阳阳又扶到了床上,“祖宗,你可别乱折腾了,还是好好躺着,昨天一天,你可差点要了我的命。我现在困极了,是没法再伺候你了,我要去睡觉了。”
我暗笑,以秦萱大小姐的性格,能这么衣不解带的伺候了吴阳阳一天一夜,他们俩的事儿。算是成了,赶明儿回去,还得让吴阳阳请客才是。
秦萱走后,吴阳阳果然问道,“那个刘娇,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简单?”
冯书桥笑了笑,“你告诉他。他应该能够接受得了。”
于是我又像祥林嫂讲阿毛剥毛豆的故事一般,把刘媚的事和吴阳阳又说了一遍,他咂咂嘴,“我的妈,今晚那个女人再出来,你可一定要拉我一起看看,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活的人格分裂患者。”
“什么人格分裂患者?”刘娇探着头进来,指了指冯,刘中华家里的小春来喊你,说今天他家祖阿爹下葬,你既然是他家的远亲,也去一下。”
冯书桥连忙打住吴阳阳的话头。对刘娇应道,“我马上就去。”
我理了理衣裳,“我也去。”
冯书桥便牵上我一起往外走去。吴阳阳在床上艰难的喊道,“我呢?”
“你好好的养着,你家秦萱看了你一天一夜,等会醒过来要是看到你还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许你就又没戏了……”我笑着说道。
到了刘中华家里,只见已经有八个村里的汉子抬着棺材从里走出来,刘中华在前打着引魂幡,小春举着一张画出来的遗像,身后跟着许多刘姓男丁披麻戴孝,将祖阿爹的尸首往一处山坡抬去,一到山坡,才发现这里是刘氏祖坟聚集地,祖阿爹的坟墓选的还算不错,连我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得出来背阴向阳,很旺后代。死者落葬之后,丧事算是完美的结束了。大伙儿该散的也都散了。但是刘中华和小春还留在坟地点照路灯,寓意给死者引路,这样黄泉路上不会走歪。
我想到我和吴阳阳冯书桥上次被秦萱的邻居何晓莲带着,走错路误入阴间黄泉路时,那一片漫无边际荒芜的黄泉,不由感慨,民间很多的风俗原来并不是封建迷信空穴来风,一定是故人总结了那么多年的实践经验而得出来的,譬如这照路灯,对于一个往阴间而去的阴灵来说,那就至关重要。
刘中华见人群散尽,走到冯书桥身边,苦着脸对冯书桥说道,“小冯,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辈分,我该喊你什么,但是我祖阿爹绝不会认错人,他说你是货真价实的冯家人,还跟我说你若是要问什么,我要对你言无不尽,现在祖阿爹都死了,我也没有什么能告诉你的。但是有件事我还是想和你说一下,祖阿爹临走之前,不能说话了,既不看我,也不看小春,一双眼睛只瞅着墙上挂着的一双大棉鞋,我当时没告诉你,是以为他在棉鞋里藏了钱,可是我今天趁着没人,把那棉鞋摸了摸,里面一毛钱都没有,棉鞋帮子也薄薄的,不像能藏得下东西,但是祖阿爹既然一直盯着看,我想里头说不定有什么你需要的东西,要不你去我家里看看?这是钥匙。”
冯书桥接过刘中华手里的钥匙之后,半晌,对刘中华道,“谢谢你,你是冯家的好后代。”
刘中华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一下,“我一时贪心,没有及时告诉你,希望没有误你的事。”
冯书桥便拉着我往刘中华家里赶去,刚打开院门,就发现大门上的锁不知道被谁打开了,旁边还有一截断铁丝。
冯书桥拉着我往门后一躲,没一会儿,就见村长偷偷摸摸从里面出来了,只是他一脸沮丧,似乎一无所获。把门重新锁上之后,他蹑手蹑脚的又出去了。
冯书桥冷笑一声,“这个老东西,这么不老实,我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说着,赶忙把门打开,往房间里去一看,只见刘中华所说的那双老棉鞋,还好好的挂在墙上,我们相视一笑,把棉鞋拿下来,里里外外的摸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蹊跷。
冯书桥找了一把剪刀,把整个棉鞋面都拆开了,把里面的棉花一层层的撕开,等到撕到鞋帮子的时候,只见鞋帮子是用一张硬纸壳折成两层撑着的,打开硬纸壳,里面夹着一张薄薄的宣纸。
冯书桥激动的打开了那张纸,大概有a4纸大小,用毛笔画得密密麻麻,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