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没有按照套路出牌,几句话说的严婆婆手足无措,但是严婆婆也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再加上她常年和厉鬼混迹一处,其实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她冷笑一声继续朝着素素下手,似乎想要试探一下我是不是真的有我自己说的那么冷血无情,
严婆婆的做法的确是正确的,因为这种被挟持人质的情况下,总有人装出一副无耻的样子,
有的人是装无耻,但是有的人是真无耻,
可惜的是,我是真无耻,
素素凄厉的声音在远处尖叫,我听着的确心疼,但是心疼又能怎么样,我总不能真的为了让素素少受一些折磨放弃了我的生命,
我没有高尚到那个地步,我这条命可以豁出去和任何一个枭雄玉石俱焚,但是却不能白白送给敌人,我不能死的那么窝囊,
不是怕死,只是怕死的不值,
眼看着严婆婆继续折磨素素,我依然大步向前,脚底下不慌不忙,手上的剑法也丝毫不乱,
严婆婆看在眼中,终于判断出来我的确是个无耻的真小人,
她冷笑一声,嗓音沙哑说道:“你这小子看起来一脸浩然正气,谁知道居然是这种贪生怕死之辈,”
我依然埋头苦战,手起剑落,又是两名厉鬼死于我的桃木剑下,
“是不是贪生怕死轮不着你来说,死老太婆,我郑重警告你,今天你让素素受了多少罪,往后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加倍奉还,”
严婆婆却嚣张冷笑:“哈哈哈……你这小子人品不怎么样,口气倒还不小,你浑身上下也就金乌血脉还算值点钱,只不过这金乌血脉能够保你一时,难道还能保你一世,实话告诉你,你根本都坚持不到天亮,以你现在的运动量,差不多再过两个小时你就要失血身亡了,”
说话间我抬头瞥了一眼,只见被猛鬼们抓住的素素正歪着脑袋看我,
她目光里的眼神有种我说不出来的意义,也许是因为承受了太多痛苦,现在的素素整个人已经开始神志不清,
我一边继续和厉鬼们奋战,一边低头查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势,严婆婆的判断其实很准确,我身上的伤口多达七八处,任何一处都在不停的向外淌血,我虽然年轻,可毕竟不是个造血机器,再这样下去,最多不过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就真的坚持不住了,
抬头往外看去,只见山坡上,树梢上,围墙上……整个宅院周围能够看到的地方全都是孤魂野鬼的影子,就算我拼尽全力杀光了面前的厉鬼,外面的那些厉鬼我也肯定杀不光,
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话本是描写野草,现在用来形容严婆婆手底下的厉鬼们也恰如其分,
严婆婆气定神闲,得知我根本不在乎素素的死活之后,也懒得去动手折磨她,这么做其实完全因为严婆婆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
毕竟她现在坐拥一支猛鬼军队,这样一个庞大的阵容,别说是我和素素两个,就算多来多少只怕也是送死的节奏,
我手中的桃木剑渐渐被汗水浸湿了,而我眼前的视线也开始模糊……
失血过多的反应开始出现了,我身上渐渐开始发冷,
尤其在这些猛鬼的包围之中,他们身上的寒气更是不停的侵蚀着我……
惨白的面孔、空洞的双眼、鲜血淋漓的额头、乌黑蓬乱的头发、拉长的舌头以及血盆大口……
这些厉鬼渐渐朝着我走来,而我终于开始没有力气了,
难道今天晚上我注定要死在严婆婆的手中,难道我的枭雄之路就在此终结,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累,累到甚至已经拿不稳手中的桃木剑……
“哎哟,咋这么多脏东西,老郑,你家院子是乱葬岗啊,”
忽然,一个有些熟悉的苍老口音从远处传来,这声音虚无缥缈却又中气十足,我听在耳中,却总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一定是幻听,
谁知道下一秒我师父的声音居然在墙外传来:“糟糕,是敌人找上门来了,”
“敌人,老郑,你不是金盆洗手了,怎么还能惹上这么凶狠的敌人……我滴乖乖,放出这么多厉鬼,好大的手笔啊,吓死老爷子了……”这声音虽然很苍老,但是语气中透着一股子轻浮,我总觉得说话的一定是个老不正经,
这时候师父沉声喊道:“徒儿,你在不在里面,”
听见师父的声音让我心中一暖,我连忙高声喊道:“师父,救命,”
这句话喊出来挺没面子的,感觉我自己好像实在没用,但是我也真的是走投无路,因为严婆婆的厉鬼大军实在是太凶悍了些,
师父听见我出声,连忙高声道:“莫慌,师父来也,”
话音未落,只见墙外一道金光闪过,应该是师父运气杀敌,这一招恰好和那日我们师徒俩共抗沈莺莺时的那招相同,
不过师父的战斗力虽然在我之上,却终究不能一下子扫平门外这么多孤魂野鬼,
师父的这道金光攻击范围相当有限,眼看着清空了门外的一片空地,但是山坡上、树梢上、甚至宅院的铁门中依然存在着很多厉鬼,想要杀出一条血路依然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情,
不过严婆婆见到师父驾临,似乎有些惊慌,脸色也开始变化,她手中颤抖,似乎想将素素劫持,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
不过师父虽然刚刚清空面前空地,周边野鬼继续涌入,很快再度将面前的场地占据起来,堵住了去路,
我隐约听见门外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