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新进纳进幽台的歌姬,那歌姬年岁不大,笑容甜美,一双眼睛不大安分地四处看着,对藩王府的壮阔暗暗赞叹。

哈广褪去一身戎装,少了军人的刚硬,但气质到底还是铁血一般的,此番呼尔赫重新掌管军营,他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日子以来,他代为打理军务,真是有些力不从心。

安公子见到呼濯,只淡淡垂了垂眼睛,便兀自落了座。

呼濯不由有些悻悻,说到底,当初将允灵从安公子身边带走这件事,他的确是做的不够磊落,所以他每每见到安公子,便有些微尴尬,也只好如安公子一般,假装淡淡的不在乎。

呼尔赫在座上将安公子与呼濯之间的尴尬收入眼底,却也没法子,这两个人他都必须请。

夏沐瑶带着多娅走入宴堂,堂中的人的目光都打量在多娅身上,一个端庄沉默的大家闺秀,只是太过羞涩,一直都是半低着头,沉默地对着上座的呼尔赫施了一礼,便安静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呼尔赫在座上对夏沐瑶伸出了手,等夏沐瑶落了座,便开了席。

多娅不适应这种抛头露面的场合,整个午膳都一直半低着头,呼濯在对面看着,只觉得替她憋闷的慌。

安公子也一直静默。

盖权也是个沉默的,如今呼尔赫虽恢复了官职,但是镖局仍旧在开着,盖权仍是馆长,精兵们在镖局里,除了出镖,则随时听候呼尔赫的密令。

只有哈广,性子豪爽,不时举杯与呼尔赫痛饮。

这种午宴,又没有歌舞助兴,所以很难热闹欢腾,大家除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几句,便是将面前的食物清理干净。

其中最为难熬的便是多娅,这些人里,除了夏沐瑶,差不多都是陌生,她坐在那里,简直比上刑还难受。往后再有这种场合,她是断然不会再露面的。

只有当被奶娘喂饱了的还儿进入宴堂时,宴堂里的气氛才热烈了起来,还儿慢慢腾腾从门口走进来,一路往两边好奇地看着,对这些人的招呼不时报以顽皮的笑容。

夏沐瑶起身,将还儿抱了过去,让他坐在自己和呼尔赫之间,小家伙见了面前满桌子食物,不由分说便伸手去抓,惹得大家不由笑了起来。

玩了会儿,呼濯又将还儿抱了去,亲了又亲,他是打心底疼爱还儿,怎么看都觉得好。

***

午宴结束后,大家便散了。

呼尔赫去了军营,北胡王来了密函,意欲让哈广去北胡另一方防守外敌,哈广是呼尔赫一手调教出来的,这段时间代理军务,也做的不错,北胡王相信他。

北胡王有令,哈广自然不能推脱,但是想到自己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坐主帅,而麾下的将士们也都是陌生的,心底仍是有些顾虑。

呼尔赫便开导了他,又将自己带兵打仗的许多经验告诉他,这一谈,便是一个下午。

黄昏时,呼尔赫回了府。

夏沐瑶在腾冲院里陪着还儿玩,见到呼尔赫回来,还儿便扑过来让阿爸抱。

一切都安逸温馨,夏沐瑶看着面前的景象,有那么一阵恍惚觉得,他们从未离开过藩王府,她也没有在去北胡的路上产子,继而被赵元廷抢走,那该多好。

一家人在腾冲院用过晚膳,呼尔赫拉着夏沐瑶的小手,在府里散了会步,而后去温泉池里沐浴。

待渐渐接近温泉的木屋,呼尔赫忽然将夏沐瑶一把抱了起来,用额头抵在她的额上,“瑶儿,我们好久未曾一起沐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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