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气,消气,你让我怎么消气?”南宫骞几乎是用吼的叫道,“我母亲若是有个万一,我这个大公子也就名存实亡了,你还让我怎么消气!”
闻言,苗采潇几乎扑倒。
她还道南宫骞这个人渣虽然渣到彻底了,但是对他亲生的娘亲还是很在意的,挺有一番孝心。
却没想到他担心的根本不是柳氏的存亡,而是他自己的前程。
这让她不由再次感叹:一个人渣到极点时,已经没有人性了!
文良不知是不是因为被主子这句话给唬的,还是今儿的天气太过炎热,他下意识的四下张望了一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接着劝道:“大公子的心情,奴才懂得!只是,你再心急,也不能这样莽撞,这王府之中,等着看大公子笑话的可不在少数啊!你方才说的话,要是不小心被人偷听了去,传到了王爷的耳中,可就糟啦!”
“再怎么糟,也比不过现下的情况更糟!”南宫骞却半点听不进去,只一心想要先将柳氏救出来。
文良也快要无语了,但他跟着南宫骞,深知主子得宠,自己享福,主子落难,他只会更落难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只能再硬着头皮一把拉住南宫骞道:“大公子,您就听奴才一声劝,先冷静一下吧!”
“文良,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对南宫棣云的人没有办法,却不表示他对自己的人没柰何,南宫骞被文良拉着止住了脚步,一脸怒容的甩着衣袖,“***才,快放开!”
文良没放,而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仰着头哀求道:“大公子,你息怒啊!奴才死不足惜,但是奴才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撞到王爷的枪口上去啊!背后等着推大公子您一把的大有人在,只要大公子您一个行差就错,就有人会落井下石,将您推至深渊!到时候,别说大公子您还要仗着姨娘夺嫡,便是姨娘也说不定会更加万劫不复啊!”
苗采潇飘在旁边忍不住咋舌:这文良看不出来还真是挺忠心的嘛!
却不知每天战战兢兢的生活在主子的压迫下的下人,自有自己长久生存的一套套路。
最后的一句话看来正戳中了南宫骞的心,他一个停顿之后,脸上的怒气渐渐散去,喃喃道:“对,你说的对!在还不知道父王会怎么处置姨娘之前,我不能太过冲动!”
说完这话,竟然是完全的冷静了下来。
苗采潇在一旁看着着急:这家伙要是冷静处事的话,还真是不好对付的!毕竟,他除了好色之外,脑子其实不笨,而且也足够阴狠毒辣,做事不折手段!
文良见自己终于制止了南宫骞,也松了一口气,并放开了手,跪在地上忏悔道:“大公子,方才是奴才逾矩了,还请大公子责罚!”
这一招以退为进,让苗采潇都要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被一语惊醒的南宫骞自然不会责罚他,和颜悦色的道:“你做的好,待会儿回去自己讨赏!”
“多谢大公子!”文良脸上一喜,知道自己今儿当真是铤而走险立功了。
“起来吧!”南宫骞沉思了一下,又抬脚往前院走。
起身的文良一怔,立即叫道:“大公子!”
“这一趟还是要走的,不然,父王便会认为我冷漠,对姨娘不关心,那便要看轻我一截了!”南宫骞边走边道,语气十分的冷静自持,显然是已然做好了怎么为柳氏求情的准备,而不会想方才那样气急败坏了。
文良松口气,奉承道:“大公子英明!”
跟着走了几步,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道:“只是,大公子,此时还未到下朝的时辰,王爷或许还不曾回来吧!”
“还未回来便更好了!”南宫骞勾着嘴角露出一个算计的笑容,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些许。
到了南宫棣云平时住的正院大门外,苗采潇总算是知道了南宫骞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只见他先问了守门的护院,知道南宫棣云还未下朝回府之后,便一撩下袍,双膝一曲,直挺挺的跪在了院门外的青石砖上面。
跟随的文良自然也要随着主子下跪,二人就这样顶着渐渐高升的太阳跪等着南宫棣云。
“这招苦肉计还真是不赖!”苗采潇飘坐在院墙上,摇晃着双腿也等,“就是不知道那个柳氏究竟是犯了什么错,居然会被南宫棣云关进了他们家的私牢里!南宫骞的这个苦肉计也不知道是否能够打动南宫棣云的心了!”
——
“王爷并没有回府,大公子跪了一上午,到中午的时候中暑晕倒了,管家便着人将他送回去了!”
茶楼的雅座里,文宇躬身回禀着从府里传出来的消息。
“王爷在哪?”南宫睿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神色淡然的抿一口茶问道。
“去了丞相府!”文宇偷偷抬眸看着南宫睿的反应。
南宫睿喝茶的动作顿了顿,但也仅仅是一瞬的停滞,便道:“他也是该要去丞相府走动了!”
“世子的意思是?”文宇揣度的看着他。
“乔二小姐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应该请旨请个太医过府来看看!”
“是!奴才明白了!”
——
南宫骞晕倒被管家叫人抬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之后,苗采潇便在靖王府里瞎转悠了半天,才算是听到了一些关于柳氏被关的皮毛。
经历过鬼街惊魂一刻的苗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