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米红竟然变成了双头人,另一个头就在她的腹部部位,双手捧着个盆子,腹部的那个头正在滋滋有味地喝着什么,鲜艳的红色染红了她的嘴唇。
不知道是我进来悄无声息,还是她喝得太入神,她竟然好像没注意到我的存在似的,看都不看我一眼。她的另外一个头和原先的头面容是一模一样的,腹部的那个头在喝血的时候,上方的头表情很木然,双眼傻愣愣的。
腹部的那个头脖子上有一颗黑痣,正是我以前见到过的她腹部的黑痣。此时,那颗黑痣慢慢地变长,变粗。当孙米红张嘴想继续喝血时,已经变成棍子状的黑痣,猛然伸进她嘴里,使劲地捅着,仿佛有人拿着木棍在刺杀她似的。
孙米红将已经见底的盆子使劲地砸到地上,发出极其凄惨的叫声。在捅了一会儿之后,那黑痣从孙米红嘴巴里伸出来,变得更长了,像一条鞭子,啪啪啪,狠狠地抽打孙米红脸部。
孙米红啊啊地惨叫着,盛怒至极,她从旁边的石桌上拿起刀子,使劲地割那黑痣。可是,刚割破皮,她凄厉一声惨叫,马上停止了。她在床上不停地翻滚,嚎叫着,好像在遭受酷刑。
我记起了黑衣男子说的话,这不是藏阴施奸,而是藏刀杀人。看来,他说的好像是真的。孙米红已经不是个人,她练此妖术,活该受此折磨!
本来,这是我逃跑的良机,可是,我的脑袋还没和身体复位,脑袋固然可以逃跑,但是身体怎么办?身体留在这儿,我逃脱不了被控制甚至死亡的命运。
好一会儿,黑痣终于缩回原状。孙米红渐渐从痛苦中恢复过来,腹部的那个脑袋也像那颗黑痣那样,渐渐地缩小,直到变成普通黑痣。
若非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孙米红不但练习妖术,她本人也是活脱脱一个妖怪!
孙米红理了理上身脑袋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坐起来,仿佛这才注意到我似的,冷冷地说:“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嗯刚回来!”
“刚才发生的事儿,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
“既然你都已经看到,我也就不必要再隐瞒什么。没错,我是个双头人。至于,我为什么有双头,你应该明白。我正在修炼降头术,为了喝血,我的脑袋必须经常飞出去,一旦没人发现,拿石头砸或者拿棍子打,我的脑袋将死去。所以,我不得不多准备一个脑袋。至于,这个脑袋是怎么长出来的,你就不必要知道了。”
孙米红随后给我把脑袋复位。她嘴里不知道念了些什么咒语,我的脑袋便缓缓地飞到我的身体上方,慢慢地接在脖子上。
在这个过程中,我感觉到脑袋晕晕乎乎的,好像在做梦。等脑袋复位后,我身体便有了知觉,活动了一下手脚,跟原先没两样。
我记得,脑袋和身体分离后,脖子上是有鲜血的,可是,此刻,我伸手在脖子上摸了摸,脖子上已经没有了鲜血。我不得不感叹降头术真是神奇的妖术!
孙米红随后问我,感觉怎么样?降头术是不是很神奇,要不要做她的徒弟?我由衷地告诉她,降头术确实很神奇。可是,我是专门给人点痣的,已经有了自己的门派,不想加入别人的门派。
孙米红竟然不生气,也不强求我。她让我当她的助手,给她做饭。
石洞大厅里分出三个小洞,孙米红自己住一个小洞,这个小洞她早已布置得很好,有一张石床,床上铺有干草做成的床垫,还有蚕丝被子,此外,还有水壶、毛巾等日用品。估计她在进入这个山洞修炼之前已经做了许多准备工作。
她安排我所住的小洞,则差多了。没有床,我不得不亲自到外面找来干树枝扑在地上当床。被子是没有的,我也只能用干树叶和干草编织成一张简单的被子。所幸这个山洞冬暖夏凉,即便是初秋,里面也是温暖如春。
另外一个山洞则是“储存室”,里面不但储存了柴米油盐等食物,还有大大小小好多个盆子、罐子什么的,储存了许多鲜血。听孙米红说,这些鲜血大多是动物的鲜血,或者死人的血。
之所以储存这么多鲜血是因为,不是每次出去都能顺利采到鲜血的。有时候采到的鲜血多一些就储存起来,万一七七四十九天到了,到山下没吸到血,可以用储存的鲜血来应急。孙米红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胃老觉得不舒服,有强烈的作呕yù_wàng。要不是被她胁迫,谁愿意当她助手,待在这鬼地方啊?
打那以后,我每天都给孙米红煮饭烧菜,她自己则躲在她的石洞里悉心修炼降头术。她的石洞有一道石门,她进去之后,总是把门关上,我根本看不到她是怎么练功的。至于那扇石门,它跟外面的大门一样,都被孙米红施了咒语,我不懂得她的咒语,根本打不开。
一天夜晚,孙米红又出去找血喝了。她出去之前竟忘了念咒语。等她的脑袋拖着肠子出去,我马上溜出石洞,慌不择路,飞一般地往山下跑去。
孙米红很快意识到忘了念咒语,我刚跑出洞口没多远,便看到她掉头朝石洞飞去。飞到洞口,她立即调头,朝我追来。一边追,一边喊道:“唐海名,你个混蛋,竟敢逃跑?快给我回来,不然,我抓住你,你会死得很惨的,我要咬破你的喉咙,喝光你的鲜血!你快给我回来!”
我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个逃跑的机会,怎么可能回去?我掉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