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玲的行为越来越疯狂,她手脚并用将我缠得很紧,怪兽般张着大嘴,呼哧呼哧地喘气,随时都可能将我咬死。
情急之下,我竖起食指,对准她胸口黑痣的部位使劲地戳去。这一戳,我使尽了全力,只听到金玲玲一声惨叫,浑身顿时瘫软下来,脸上的黑晕也散去了许多。生怕她再次醒来袭击我,我不敢逗留,掰开她的手脚逃了出来。
狂奔了一会儿,我又深深地担忧起来。金玲玲刚才的行为如此反常,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脱不了干系,要知道,刚才我在她家里待过,并且跟她有过“搏斗”!万一她突然暴毙,警察根据她身上留的指纹,迟早会把我抓走的。
越想越不放心,我返回到金玲玲家门口,绕到她家后院,轻轻地推开窗户,往里看。此刻,金玲玲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脸上的恐怖阴黑之气已经不见,脸色变得苍白,整个人仿佛一团棉花似的,有气无力地靠着椅背坐着,目光十分呆滞。
我很想再次进入她家,向她了解长三角痣的经过,可回想起刚才的可怕经历,我如何都提不起勇气。
叔公回来后,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他十分担心,将我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确定我没被阴气入侵长出黑痣才松了口气。至于金玲玲为何如此像发情母牛般疯狂,叔公认为,金玲玲可能被女鬼俯身了。这个女鬼可能还是没配过阴婚的女鬼!如果我今天失身于金玲玲,麻烦可就大了!
虽然我从金玲玲那里没问出有关她长三角痣的原因,叔公还是决定去白骨岭一趟。
叔公之所以如此坚决要去白骨岭,除了想做好事之外,还跟他的饭碗有关。他担心越来越多的人在那儿招阴长出三角痣,找他点痣。他全部拒绝,这些人肯定口口相传说叔公不会点痣,那样会影响到叔公生意的。
我和叔公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出发前往白骨岭。这个恐怖的山岭距离我们的住处有点远,需要转两次车。
在转第二次车的时候,车上上来几名扛着测量仪器的男子,这几名男子均身穿浅蓝色工作服,工作服上赫然印着“绿橙集团”几个字。
一看到这几个字,马暐虢的面容顿时出现在我脑海里。马暐虢是我高中同学,他父亲马晙辌正是绿橙集团老总。绿橙集团是一家房地产公司,开发了很多楼盘。不用说,马暐虢家非常有钱。我还没退学的时候,他经常招呼全班同学吃喝玩乐,好不开心。
不过,我和马暐虢的关系很一般。确切地说,我和全班同学关系都很一般,这主要跟我的身份有关系。全班同学都知道,我没父母,和叔公相依为命,叔公是专门给人点痣的。有意无意地,班上的同学都疏远我。我和他们也没共同语言,识趣地跟他们保持着距离。
因为和同学关系不是很融洽,加上成绩不好,我干脆退学跟叔公学点痣。和枯燥的课本相比,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趣多了!
那几名绿橙集团的员工就坐在我和叔公的旁边,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他们这是准备去白骨岭勘测,因为绿橙集团已经买下那块地,准备在那里盖商品房。我和叔公听了面面相觑,白骨岭那一带阴气如此之重,能住人吗?
“小伙子,白骨岭那一带的土地很不‘干净’,你们老总没听说过?”叔公忍不住问。
“不干净?”一名络腮胡中年男子转头看着叔公,说:“你是说,白骨岭闹鬼?”
“没错!”叔公点点头:“这事早几年闹得沸沸扬扬,现在没人敢去那儿呢!”
“嗨,这世上哪有鬼啊?”络腮胡不以为然地说:“现在房地产这么热,再说了,房子盖起来卖出去,跟我们老总毛关系都没有,老总才不在乎这些!对我们老总来说,闹鬼更好,他巴不得那儿闹鬼!”
“这话怎么说?”
“这不简单吗?那儿越是闹鬼,越是不敢有人买那块地,价格自然很低。我们老总就可以以很低的价格拿到地块。盖成楼房,转手一卖,利润多丰厚啊!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公司人人都知道,老总之所以买下那块地,完全就是因为闹鬼价格很便宜!买这块地,我们老总绝对赚大发!”
听了络腮胡的一番话,我暗暗佩服马晙辌很有眼光,生意人的头脑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说是这么说,可白骨岭到底闹过鬼,你们去那儿就不怕出事?”叔公问。
“这么多人,怕什么?而且还是大白天!”络腮胡非但不担忧害怕,反而向往起来:“老子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鬼,巴不得见见鬼呢!”
络腮胡旁边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说:“老王,你可别这么说!真等到鬼出来,你后悔都来不及!你忘了,刚才咱们的车子莫名其妙地坏了?”
“你们的车子莫名其妙地坏了?”我惊讶地看着瘦仔。
瘦仔点点头:“本来,我们公司派车送我们去白骨岭的,可刚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出了故障,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搭公交车的!”
络腮胡有点不满地说:“嗨,车子出故障这不是很正常吗?咱们还没到白骨岭呢,跟白骨岭有什么关系?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叔公没再说什么,像这种没见过“世面”又很狂妄的人,跟他说再多都没用。这种人,只有吃过“阴亏”才知道害怕!
公交车终于到了站!
从车上下来,抬头往白骨岭望去,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次看到的景象跟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