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让他说下去了,就去给他倒茶,倒浓浓的酽茶。
我还是觉得我弟喝醉了。那在是十几年前,喝醉开车,不算酒驾,交警遇见了,至多规劝规劝,也不罚款啥的,更不用说入刑去坐牢了。
我弟就笑。说干啥今晚不和飙哥在一起?
他说飙哥将我和他的事儿都说了。我弟说他知道我们偷偷摸摸地也久了。他说小越灵他带。他说我们小别胜新婚的,我该去会会。
我弟说如果令狐飙能有幸当他的姐夫,他会感到荣幸,毕生的荣幸。
我听了,也就敞开了。我说我不能去。我不能让越灵感到孤单。
我弟就笑,说我真的准备要一辈子将小越灵捆在身边了?我点头。
我弟就说,越灵有爹的,说早晚她还是要回去的。她到底姓郭。
我说,这有啥,我说我就是将越灵当女儿看待的,那又咋地?
我还告诉我弟,说飙哥要带我和越灵出国一趟。我弟说他知道。他说他赞成。说反正我也没啥事。说越灵与其呆在幼托,还不如出去早点见见世面。
我就笑,说越灵才四岁呀,见啥世面?
反正,我弟就搓着手,说鼓励我们都出去。他说我和飙哥聚少离多的,他真担心有啥变故。
我说我不怕。
我弟就说我曲解了他的意思。我听了,想了一想,也就明白了。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来做早饭,我弟开着新奥迪车刚走,顺带将越灵送去幼托。我就在家打扫洗菜。过了一会,飙哥就给我电话。
我和他聊了一会,说中午过来。挂了电话,我就听见院门外有摩托的声音,有人敲门。我将门打开一看,外面站的是郭大勇。
我问他有啥事儿啊?
他说没事,就来看看越灵。我说越灵去幼托,我弟顺带走的,我说你晚了一步。
郭大勇就说,他想好了,要将越灵给带回去。
我说我不愿意,我说他不会带孩子。我说他家里也没啥人带孩子。上班的上班,病的病。
郭大勇说,他家里有人。
我说谁呀。
他说是他爹。说他爹回来了,灰头土脸地回来了。郭大勇说他爹在外头混了一圈,又想起家里的好,知道万金花做了透析,但还没死,说到底是夫妻一场,所以一定要回来。
又说他爹也想孙女儿,说他孙女就是他老郭家的唯一的一根独苗。说他做个做爷爷的一点责都没尽到,说很内疚。郭大勇又告诉我,说他爹郭壮山在外,也没乱花钱,还是存了七八万块。
我就说,这该不会是卷的你娘在泰市开馄饨店的钱吧?
郭大勇就说,管他谁的钱,反正都是他们俩开店挣来的。郭大勇就说,这一回,他真的要将越灵接回去的。说越灵总是他老郭家的孩子。这孩子一直住在我们老水家,时间长了,总不是一回事,
我听了,想了一想,就悠悠地笑。我说,这怎么不算一回事?我们老水家难道不是小越灵的外婆家舅舅家吗?我说你爹说这话,你真的信呀?
郭大勇听了,就像以前一样,憨憨厚厚的。说郭壮山是他爹,爹的话,他当然信。
我就说郭大勇迂腐。我说是傻子都看得出来,郭壮山以前不回来,就现在回,是因为知道村里要拆迁了。拆迁了,好大一笔拆迁费呢?还有人头钱,田亩钱啥的。
我说郭壮山回来,就是为分钱。
郭大勇听了,就讪讪的,说那是他爹,房子也是他盖的,他要回来拿钱,也应当。
我说是应当,但他丢了家,丢下生病的老婆,不管儿子孙女,在外头逍遥,就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