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无心吃饭了。
我奶和我弟吃饭,我催促他们早点洗了睡觉。我留在我妹的房间里,还是想和她商量。
我奶见了我和灵儿这样亲热,脸上还高高兴兴的。我弟见我妹难得对我顺从,还很纳闷。
晚上,我就和我妹睡在一头。
我妹脱了外衣外套,个头都快比我高了。她躺在我的身边,摸着我的手:“姐呀,我还是怕。我看电视,堕胎可疼呢!”
我已经不想责备她了。我很累。
“姐会找家医院,给你做无痛人流。”我只知道,做这样的事,自然要隐蔽,公立医院我是不敢带我妹去的。
我妹不说话了。
“那你以后还和姚大毛来往吗?”
“不知道。”我妹支支吾吾的。
我一听,就来气了。“你都这样了?还死心不改?要他真对你好,就该陪你去呀!”
“姐,我哪想那么多。只想找个人对我好,哪里知道就怀上了呢!”
“你……你弱智啊!”
我将身子转过去,不打算理她了。
“姐,给。”我妹忽然递给我一样东西,我一看,是我的身份证。
“你咋找到的?”我将身份证放在口袋里。
“我去废墟里找一双鞋子,就翻出来了。”
“睡吧。”我不想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忙碌早饭。我给我弟的钱,我弟只花了一点,他将剩下的又给了我。我叫我弟给我妹的班主任请个假。
“姐,这一次又找个啥理由?”我弟很郁闷,“我看她活蹦乱跳,比泥鳅还溜得快呢!”
我妹怀了孕,我当然不想让我弟和我奶知道。
“贵,女孩子家家的事,你也不懂。就说灵儿感冒了,得请上几天假。”
“行了,姐,我知道了。”我弟骑着车飞速走了。
我奶也起来了,我提着篮子,告诉我奶:“我要去附近田埂挖点荠菜。奶你先吃吧。”
“一大早的,你不消停会?”
“就是早上好。露水多,野菜肥。”我提着篮子就走了。
我要到姚大毛家去。姚大毛的父母都在浙江打工。家里就他和姚小毛。我走小路,沿着田埂走到他家的后院。
“咚咚咚……”我急促敲门。
我知道姚小毛这个时候已经走了,家里就姚大毛一个。
“姚大毛,你出来!”我吼叫。
门也就开了,姚大毛顶着个大个儿,瞅着我。看着我这样生气,他已经明白了。
“我知道,你是为灵儿的事。”他闷闷的。
“呵呵……姚大毛,您能呀!你将我妹可害苦了!”我见了他家后院里堆放的东西,真的想砸。
“水芳,我知道是我不好,但真的是灵儿主动的。”姚大毛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千元钱。“水芳,这是我退伍从部队上拿的钱,都给你。给灵儿买点好吃的。”
“姚大毛,你要有心,你咋不带灵儿去医院?”我讥讽他。
“水芳,我就要安排工作了,就在镇上的土管所。我不能因这事怀了名声。但我也不想让灵儿受苦。这些钱,你都拿去。就是不要说出去,说出去对大家也不好。再说,我也不是坏人。”
姚大毛一个字一个字的。
我一听,更是冷笑。“等灵儿满十八岁,你可以娶她呀!”看不出,他倒很有城府。
“娶她?水芳,你在逗我。我就是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你就高抬贵手吧!”姚大毛尽量缓和我的情绪。
“姚大毛,你厉害。你就看准了我家穷,我妹傻,你才下的手吧!”
“水芳,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工作后拿了工资,还会时常接济灵儿的。她就是我的妹妹,和小毛一样的。”姚大毛虽然满脸陪笑,但我知道他心里是紧张的。
如果因这是丢了工作,又败坏了名声,那他以后翻身也难。
“你当她是妹妹?那你咋不上小毛呀?”我挖苦。数了数姚大毛给的钱,有五千。这钱,我当然得要。去医院,买补品,哪样不花钱?
“水芳,你说这些就没意思了。只要你不伸张,有啥困难随时找我。你家要盖房子,我也可帮衬帮衬。”
我心里骂了句“滚”。他要是和我撕扯开了,我倒觉得痛快了。就是这不愠不火,拿捏着我妹,我才这样窝火。
“姚大毛,你欠我妹的,早晚给我还回来,你等着!”我气气呼呼地从姚大毛家又回来了。
奶看着我手里的篮子空空的,就问:“芳儿啊,也半天了,你挖的荠菜呢?”
“晚了,都给人挑走了。”我摸了下裤兜里的钱,又进了我妹的房间。
我妹已经穿戴好了,她猜我是去找姚大毛了算账了。
“姐,你去了也不吱声儿!”她目光幽幽的。
“干嘛告诉你?这个姚大毛,阴险着呢!”我将他给的钱给了我妹。
“姐,你收着吧。咱们啥时去城里?”
“你等会,我对奶说下。”
我奶一听,就疑惑道:“灵儿,你啥病要去城里瞧呀!”
我编了个谎:“奶,灵儿是月事不调,一来身上就疼。这可不是小毛病,得去正规的医院。”
“是吗?那赶紧去!”
我吞了几口粥,找了个别人送我的包,拉着我妹的手,就从家门口走了。奶叮嘱我们到了苦口,叫辆三轮。我点了点头。
我拿出姚大毛给的钱,叫了出租车。半个小时后,马路越来越宽阔平整,我们也就到了城里了。我坐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