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决定说啥,黄经理就从车上给我一个备用的头盔。
“上车……”他叫我坐他后面。
我犹豫着接过头盔。虽然我没食言,但我真不想在下班时间出去。我累,想早点回去。我也怕,担心走迟了,鲍辉会从黑暗中窜出来,一下子搂住我。
“怎么了?”黄经理见我不上车,掀开头盔问。
“经理……太晚了……还是……”我讷讷地。
“才七点,有啥晚不晚的?”黄经理笑了笑,开玩笑道,“难道是怕我?”
“不是不是!”我赶紧摇头。
“那是啥?”
“你要去哪里吃饭?远不远?”
“呵呵……放心,吃完了饭,我将你送回来就是!”黄经理拍了下我的肩,叫我赶紧戴上头盔。
我只能戴上头盔,黄经理说他开车快,叫我不要侧坐,最好跨着坐上去。
摩托车风驰电掣地穿过几条我不熟悉的马路,一直驶进一条小巷子里。停下车,我看了一下,发现这里都是便宜而又实惠的小饭馆。
因为黄经理开得太快,好几次转弯时,我不得已将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防止自己真的会掉下来。
“就这儿吧。”黄东将摩托车停在一棵树下,就提醒我跟他一起走。
老板认识黄东。“哟,今儿还带了个妹子?瞧着挺水灵的!老黄,这是你新交的女朋友?”老板娘也过来笑,手里拿着菜谱。
我一听,两刷地红了,这哪跟哪呀。
黄经理带着我,在一个包厢里坐下。“人家小着呢,可别瞎说!”
“老黄……今儿个还是啤酒酸菜鱼?”
看来,黄经理是这里的常客。
“再加两菜。一个黄焖鸡,一条红烧鱼。”黄经理问我,“水芳,你喜欢吃啥?”他将单子递给我。
我看了一看,发现不管素菜荤菜汤的,都很贵。我就摇摇头。“经理,够了。”
“你不要客气。今天,我是诚心请你这个小老乡吃饭。”黄经理将菜谱递给老板,老板看了看我,就又笑了笑,将包厢的门关上,继续张罗客人去了。
黄经理拧开啤酒盖子,要往我杯子里倒啤酒。
“经理,我不喝酒,我就喝白开水吧。”
“不行!总得喝上几口!就当给我个面子?”不容我分说,黄经理就在我的杯子里倒了小半杯啤酒。
很快,热菜都一样一样地上来了。
“水芳,吃!来,吃块鸡!”黄经理往我碗了夹了一块鸡腿。
“黄经理,我自己来……”他总这样殷勤地叫我吃菜,出了拘谨外,我还是觉得别扭。
“哎呀,水芳,不要叫我黄经理黄经理的,叫我的大名黄东,要么叫我一声东哥,老黄也行!”黄经理爽快地又叫我喝酒。
我真喝不惯啤酒,酸酸的,苦苦的,像放馊了的隔夜茶。但碍于黄经理这样热枕,我真的不能不喝。
“这样不就行了嘛!女孩子会喝点酒,也能出去应付应付场面嘛!”
从交谈中,我了解到,黄经理是安徽芜湖人,十七岁就到了青城当志愿兵,由班长当到了连长,但因为没后台,拿了一笔转业费,还是回老家了。回老家后,就到了惠城打工,他从后勤干起,花了三年的时间,当上了这家台资工厂的生产部副经理。
“黄经理,都吃得差不多了,要不……”我手上戴着一块上学时用的电子表。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别……水芳……我怎样嘱咐你的?在厂里可以!都出来了,还不快改口?”黄经理瞥了我一眼,目光又扫了一下我全身。
“黄……东哥!”虽然非常别扭,但我还是叫了一声。
“这才像话!”黄经理很高兴,丝毫没有带我走的意思。“水芳,怕啥?反正今天我送你回去!对了,你住在哪里?”
我说出了一个地址。
黄经理一听,就皱眉。“那地方不都拆迁了吗?咋还能住人?”
“还能住。毕竟还没拆呢!”
“哪里乱,治安差。你一个小姑娘,住那里不太安全。”黄经理摇头。
我听了,就道:“再看吧。”
我这里熬着要走,哪里知道黄经理又叫老板再加一个菜。他酒量不错,连喝了两瓶啤酒,脸不红,兴致更是不错。
“水芳,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我思怔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出来。“都一般家庭,小镇上的。要不能出来打工?”
“那倒是!”黄经理不厌其烦地给我将他在部队的事,又说起青市的一些风土人情。
黄经理说我们青市的姑娘皮肤白,耐看,性子也温柔。我听了就呵呵笑了笑。黄经理就叹:“时间真快,一晃十年就过去了。我今年三十了,算来害没有成家呢。”
我听了这话,就不知怎么接话茬。我没有和成熟男人聊天的经验,一点没有。我是被迫从学生的世界来到复杂的成人世界的。我像被拔高的苗,虽然看着很壮很高,但其实仍很稚嫩。
“水芳,你来青市打工,一定有男朋友跟着吧?”
“没!东哥,我才从学校出来,哪能那么快交朋友?”我连连摇头。
“是吗?可是这里来打工的小姑娘们,都是早早就同居恋爱了哟!”黄东似乎在试探我。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我说的很干脆。
“嗯,好。”黄经理点点头,精神振奋,目光灼灼。在他以为,没谈过恋爱,那自然就是chù_nǚ,何况我的年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