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懂。
趁着这当口,我就赶紧洗脚擦身子。水声沥沥的。
我舒服地躺在床上。不知咋回事,今天这是觉得困,觉特别多。
我看着床下的飙哥,同情心乍起。“给。”我给他一床我的被子,我自己就盖华鸿的。这屋子里就一张床,平常我和华鸿,一个睡床这头,一个睡床那头。
飙哥很知趣,没说要睡床。
考虑到飙哥一只胳膊是坏的。我干脆就帮他铺了褥子,将被子也摆好了。
这样,虽在地上,但总是不冷了。
飙哥就道:“水芳,明明这床那么大。”
“那你也不能睡。”
“地上,是有点冷。”
“你说洞里也住过的。”
“我身上有伤。”
“那我不管。你是避难者,我已经在帮你了。”
飙哥听了,就瞥了我一眼。“不过,还是谢谢你帮我包扎胳膊。”
我一听,就别过头去,侧着身子睡。
我看了下时间,都快十点了。“飙哥,睡觉了。”我嘱咐他,就要扭灯。
“你随意。”
房间一片黑暗,我的心里涌起一阵奇异的感觉。我当然不会出卖飙哥。这一回两回三回地见了,我的心里就开始惶恐起来。似乎他在我的心里面,占了一点分量,很奇怪的分量。
我又睡不着了。聆听了一下动静,我听见飙哥鼻中发出的均匀的呼声。这声音,没来由地让我心安。
我和这个男人,是不是会有牵扯?
我不敢往下想。
第二天早上,太阳高照。我和飙哥都睡得很香。
咚咚咚……咚咚咚……门剧烈地敲起来。很气促。
我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不好!我想用脚飙哥,但终究还是弯下腰狠狠拉了拉他那只未受伤的胳膊。“飙哥……飙哥……你醒醒……”
被我推了几次,飙哥总算是醒了。两只眼睛布满血丝,瞪着我。
我压低声音。“飙哥,屋外有人呢,你……赶紧……”我看了下屋子,柜子太窄,走廊太明显,不如就钻进床底下。
飙哥很配合。一下就翻进了床底下。“哎呀……”匆忙间,他不慎碰到了那只坏胳膊。我叫他忍着,又将床单往下拉了又拉。
“来了……”我大叫一声,就将门打开了。
“哎呀……我说……姑娘,你搞什么鬼啊!我敲了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在干什么?”房东大妈不放心了,就要进来瞧。
“我睡迷糊了。”我解释。
我挡不住。她的眼睛就在屋子里左看右看。
“哎呀……你……你怎么睡在地上?真是?好好的床不睡?”
我一听,完了。我将飙哥的地铺忘了整理了。“大妈,我颈椎不好,不能睡软床。多睡睡地铺,反而好。”
大妈听了,更是怀疑了。“是吗?”她又绕去了走廊瞧了一遍。
但屋子里空空荡荡,的确没啥人。
房东大妈也就出去了。我迫不及待地将门关上,大松了一口气。
飙哥也正要从床底下钻出来。
此时,激烈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
我的头皮都要炸了!
“大妈,还有啥事啊?”这一回,我只将门开了个小边。
“你瞧我这记性。我上楼,就是为了告诉你,今天停水。你要多留些水。”
“我知道了。多谢啊!”我将门保险上了。又去走廊的水池里等水。
这样一折腾,本来睡得踏实的飙哥也没觉了。他坐在地上,看着我走来走去的。
“你赤脚?”
“不行吗?”
“穿上!”他将鞋子扔给我。不料动了胳膊上的伤口,他又停下了。
我告诉他,我就要回家去了,这几天的食物,我会帮他料理好,都放在桌上。房东大妈认为我走了,也不会来敲我的门。飙哥可以安安静静地休养。
他不置可否,转过身,幽幽看着床。“不过,我可以睡床了。”
“随便。”既然我要走,我也无法阻止他。
如果他睡脏了,大不了我洗一下就是。
我果然就要走了。
“水芳,如果……”飙哥欲言又止。
“有啥就说。”我是一个爽快人。
“如果你出门,遇见几个戴菠萝吊坠的人,你就和他们接个头。”
“啥?”我闹不明白。
“我虽然人在这里,但附近还是有几个马仔。他们见不到我,就不肯走。”飙哥说着,又从手指上取下那枚扳指,递给我:“你见了他,就竖起手指头。”
他要我将扳指戴上。
我就皱眉。“这是暗号?”
“不算。见我的扳指,如见我人。”
“我……干啥要帮你?”果然江湖老大不好惹,越惹事儿越多。再这样下去,我也要被绕进去了。我不接这扳指。
“拿着!”飙哥生气了。
“不拿!”我提起行李就要出去。我不顾危险,都将他收留了,还要我咋地?
“你……”飙哥走了过来,看着我,忽然就扳住我的手,狠狠将扳指套在我的手上。
“不要!我不要!”我要卸,飙哥就给我往里按。这一卸一按,飙哥火了,忽然就将我制在墙边,低头就吻住了我。
这一回,他的唇只是在我的脸上来回摩擦,没有将舌头伸进去。
“干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吃豆腐,我真的是火了!我的脸涨的通红,狠狠地推开了他。“有这样待恩人的吗?”
“你要以恩人自居,就帮我。”
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