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了家,坐车又赶往惠城,我看着表,分钟每转一圈,我的心就抖一下,
既然领了钱了,该干嘛我必须干嘛,
我把那十万块的支票和飙哥给我的手机,都塞在了我行李箱的暗格里,
我刚下车站,就有两个警察截住了我,这时间掐的可真准,
呵呵……我说我就是来自首的,
呜呜呜呜呜……我坐上了警车,警察也没难为我,我看着车窗外,忽然就想笑,想冷笑,
进了审讯室,两个警察就过来,拿着本子一本正经地问我,
姓名,年龄,籍贯,
问啥,我都配合,
两个警察很快就问完了,彼此叫唤了一眼,我规规矩矩的坐在那特制的板凳上,犹豫地就问了一句:“我可以去上厕所吗,”
是的,我憋不住了,真的憋不住了,从车站一直到现在,时间过去了八个小时,我还没上厕所,我的生物钟不允许,
一个女警进来了,她给我带路,
我痛快淋漓地撒了一尿,神清气爽,
“我饿了,”我告诉那女警,
女警很快就给我一个饭盒,打开一看,三荤两素,我扒拉扒拉都吃完了,还吃得很香,
女警看着我,那神情就很疑惑,既来之,则安之,我啥都不担心,反正,又不是死,
审讯的时候,黄东来看我,
他见我淡定自若神清气爽的,还略略吃惊,
“水芳,在这里,只要听话,不会有人难为你,再说,你也是初犯,年纪又小,”
我听了,就冷冷一笑,“不用你说,”
“水芳,这案子已经定性了,不过,为了走个形式,你还是得请个律师,”
“律师,”我迟疑了一下,我觉得滑稽,“要是我不想请呢,”
“不想请也要请,这是程序,实在不想要,法院也会指定一个律师给你,到时你看着办吧,”
我听了,就笑笑,“那就指定呗,我无所谓,”
我只想让黄东快点走,虽然我知道,我该恨的,其实不是他,说来,他不过是尼捷血汗工厂找的一把匕首,既然都说好匕首了,如果不锋利一点,主人也不高兴,
“那……我走了,你进了里面,每月我能看探望你一次,有啥喜欢吃的,告诉我,我记下来,”黄东知道我态度不好,不过都到了这一步了,他也不能说啥,
我知道**所的伙食差,这个我是听说来的,因为我们村有个六十几的老太太,她四十岁的儿子被医院误诊死了,这老太太心里气啊,就找了很多亲戚去医院撒泼,医院赔了钱了,老太太还想讹更多,医院没辙了,就报警,最后这老太太进了几天**所,关了几天,老太太瘦成丝瓜一样地出了来,再不提去医院的事了,
我奶问过那老太太,老太太只说里面伙食差,菜里没有一点油,其余,问她,她啥也不肯说,但两只眼睛,因为惊恐,却是睁得溜圆,
不过羁押的时候,我的确难熬,因为我啥都供认了,态度也好,所以我坐了警车,他们将我送了进去,等待宣判,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所的围墙,这围墙是真高啊,我打量了一下,足足有七八米,门打开了,从外面透进去一点光线,看的我眼睛晃晃的,
我被带着去见了里面的头头,有人开始检查我的身体,头发、身上、脚上不能有一点铁质的东西,我以为,进了看守所,就会被人剪了头发,换上统一的衣服,但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
我还是被允许穿我原来的衣服,
一个女guanjiao领着我,带我去了一个房间,还没进去,我就闻到一阵一阵的臭味,扑面而来,
女guanjiao也嗅到了,她皱了皱眉头,叫我先不要进去,自己就站在门口,大声呵斥:“今天,你们是谁值日,为什么到了九点了,还不倒马桶,”
马桶,我天真的以为囚室里会有现代化的卫生间,
我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挣扎地叫唤:“报告,今天我头有点晕,提不动马桶,”
女狱警一听,更不高兴了,“提不动,你死了吗,起来,坚持,”
过来一会儿,终于,我看见一个头发邋遢的女人,咬着牙,费劲地提着马桶,出了房间,一步一步地朝着走廊后面去了,
那女人的目光和我对上了,看不出她啥表情,
“你进去,睡那床,”女guanjiao五大三粗的,对着我指了里面的一张床,
这……其实哪是床呀,不过都是地铺,挨着墙,我看到七八张排的整整??的木板,木板上放着一床薄薄的棉絮和被子,我的床,在最里面,
这床长不到两米,宽只有一米,躺在上面,翻身也不容易,
我看到那木板上花花绿绿的,叠着五颜六色的不同被褥,女guanjiao告诉我,被子和床单,可以从家里带过来,但我是瞒着家里的,所以只能睡**所提供的被子了,
女guanjiao将里面的规矩交待了一下,又让我看墙上贴的戒律,就出去了,
这时候是放风时间,除了生病的值日的,都在外活动,说是活动,其实是去后面的菜园里干活,还有就是去**所里面设置的小工厂做工,
我看着这房间,雪白的墙壁,里面还有一台电视机,墙边还有一个报架,叠放着当天的报纸,
我将我带的几件换洗衣服放在床上,一摸那被褥,臭烘烘的,
我觉得无聊,也觉得累,今天那女guanjiao说,先让我休息半天,下午我就得去干活,干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