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瞅着我的背影,喃喃了几声,
快到郭大勇家的超市了,前方驶来嘟嘟的摩托声,我直觉地避过,哪里知道,那开车的人见了我,不但不走路中间,反而跟着我走边上,
我就停了下来,那人拿下头盔,我一瞅,原来是姚大毛,这姚大毛穿着财政所发的制服,看起来混了个编制,神气嚯嚯的,
他见了我,打量了一下,就道:“哟,这不是水芳吗,哪儿去,”
我冷着脸,嘴里哼了一声,压根不想瞅他,我听我奶说,姚大毛怕老婆,那个镇法庭的书记员家里有点背景,
他见我不理,就在我身边自言自语:“看来,你做了几天牢,脾气也大了许多嘛,”他对我还打官腔,
“姚大毛,关你屁事,”
我干脆下了车,将饭盒拎在手里,走着去送给我妹,
“不理我,给灵送饭,”
“要你管,”我将步子挪快了一些,同时又警告他,“我妹的名字不是你叫的,”
“哟呵,”姚大毛冷笑了一声,“是,我要不管,你在看所能那么舒坦,”
我一听,觉得不对劲,又停下了,
“姚大毛,你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姚大毛就笑,“女大十八变,虽说灵儿还没满十八,但那身段,摸起来真和以前不同了……”
“什么,”我听了,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我妹答应过我的,不会再和姚大毛扯上啥关系,我信我妹,既然她喜欢郭大勇,一心想往上奔,哪里会去走老路,
但姚大毛说的话,真让我疑心,
“姚大毛,过去的事,我放了你一马,请你嘴巴放干净点,你说这话,要对得起你身上穿的皮,”我讽他,
“水芳啊……”姚大毛见我这样说,嘴里也就不客气了,目光悠悠的,“看来你啥都不知道啊,”
“那你说啊……”这话一说出,我的预感就不好,手就在抖,
“你进了看守,灵打听出我老婆有亲戚在那里,好不好的,还又来求我,啧啧……这送上门的……何况,我和她还是老关系……地方上的看所么……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不外乎人钱财啥的……水芳啊……”姚大毛倒感慨起来了,“灵儿对你不错啊,明明心里不高兴,可还愿意和我那啥……这不都为的你嘛,她这样诚心,我还能说啥呢,晚上我老婆回来,我对她说了说,你那事儿就成了……”
我听了,不但手抖,双腿也抖,灵儿啊……你好傻啊……姐不怕吃苦,但要你这样糟践自己干啥啊……
我心里五味杂陈,我哪知道,这不过是姚大毛赶了个巧,她老婆去找她娘家亲戚那会,飙哥早就已经帮我打点好了,啥都嘱咐过了,这个姚大毛,还真以为这功劳是他的呢,
但现在,飙哥没说,我哪能知道,
我低着头,又心疼灵,又生气,这个傻灵儿,竟然将这事瞒着我,
“姚大毛,所以你得意了,”我瞅着不远处,我都能看见我妹租的裁缝店了,一时之间,嘴里只迸出这么一句,
“我不得意,我得意啥,你们水家不是又翻身了嘛,瞧着那小洋楼盖的,比我家还气派,水贵也出息,这几下捣?的,竟然开了厂子,我是替你家高兴,”
“不用你问,”现在,我只想去找灵,想想,我又将脚步停了,转身警告姚大毛:“事不过三,我妹已经出来做事了,不是学校里的学生,你是社会干部,希望你以后嘴巴干净点,手脚干净点,不要再找我妹,”
我这话说的苍白无力,我知道这对姚大毛啥威胁都构不成,
果然,他听了,就笑,“水芳,我也想啊,可要是再有啥事,你妹贱贱地,又来找我,又脱我衣服,你说我能咋办,”
我怒了,
“咋办,再有,我帮你去告诉你老婆,中不,”
姚大毛一听,嘴巴闭了闭,
“哼,我妹算啥,可你是啥人,你这样招摇,好啊,那我就去找你们领导,说个明白,反正,我已经从牢里出来了,你不怕丢工作,不怕被你老婆揍,那你就去宣扬啊,让人都知道你姚大毛干的好事,我看到最后是谁倒霉,”
我也放出狠话了,
我知道对姚大毛这样爱面子,但做事又龌蹉的人,就要不怕去宣他的丑,揭他的皮,
姚大毛一听,不横了,看着我,有点怂,
他的本意,当然是朝我嘚瑟来的,
我转过头,一声不吭地就往下前走,姚大毛不敢截我了,反而在后头笑:“有啥呢,我这人吧,不遇到熟悉的,我还不多嘴,”
人渣,披着兽皮的人渣,这以后,这个姚大毛地位升了,当了镇上财政所的副所长,更是强*猥亵了不少新来实习的女中专生和大学生,不过这是后话了,
反正他也没啥好下场,
所以,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拎着饭盒,心里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我妹,
咚咚咚……我在她店前停下了,说实话,我妹的裁缝铺,我从看守出来后,也没正经看过几回,
“姐啊,你来了,”我妹见了我,停下了手里的长剪刀,又兜了一块布,披在一个光着身子的塑料模特身上,我妹这间裁缝铺,市口不错,正面对着郭大勇家的超市,熙来襄往的,侧面就通往菜场,
我将饭盒放在她的工具台上,看着铺子里挂着的做好的衣裳,有裙子,有衬衫,有裤子,
“姐,你来的真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