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改过自新,”
“嗯,”
“咋想到的,”
“阿布那样搞,不是我的本意,”
“那……改成酒店了,杨仙她们咋办,回家去还是留下,”
“没听到我的话,留下,从头干起,服务员,”
我听了,就想笑,
“怎样,不如试试,”
“谢你了,不过我没啥兴趣,”我告诉他,我得去我弟的厂子里帮忙,也得去我妹的裁缝铺里收拾,我家里,我还得帮我奶喂鸡养鸭,我忙呢,
“水芳,我看中的就是你身上的一股劲,你给自己一个机会,”
“条条大路通罗马,”这是我高中班主任说的,“我想给自己选路,”
“哦,”
飙哥并不放弃,他又教育我,说兴趣是可以培养的,
我摇头:“我一个村姑,学历又不高,又没见过啥世面,我帮啥帮啊,我只能帮你的倒忙,”我说我浑身上下透着土气,局局促促的,让人一瞅就知道是农村出来的,
“唯泥土气最可贵,我从不歧视农村姑娘,”飙哥重申,
呵呵……我从不看轻我自己,我是故意说的,我就问:“那我要是来,我做啥呀,”
“你这样勤快,服务员当着也没意思,不需要锻炼,你来,试试总经理的职务,”他一脸深思地看着我,
我一听,坐不住了,“飙哥……你……太抬举我了,我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不过,我又问,那王总呢,他干啥去,飙哥说他另有安排,他负责别的,
虽然我没答应飙哥的安排,但我真的高兴,好啊,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朝闻道,夕可死也,这些词儿,我都不吝用来夸飙哥,
飙哥不禁我夸,越夸越是春风满面,
车子在经过城里一座中学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惆怅,我终于明白了,为啥我干啥都提不起劲了,原来我还是渴望上学,
但我快二十了,这个年纪再去读高二,有些勉强,我打算将高中课程自学完,找家夜校再学个会计计算机啥的,之前条件不允许,但现在我有时间了,
飙哥将我带到皇朝一号会所,不,现在应该说是皇朝大酒店,嚯嚯,飙哥的行动迅速,酒店前的打手已经换成了穿着制服的保安,
我心里的恐惧立刻少了几分,
但我再一瞅,发现那几个保安的脸,分明还是那些打手嘛,这换汤不换药的,好玩不,我坐在车里,看着飙哥将车开进去,我忍不住问,
“新瓶装旧酒,有意思吗,”我闷闷的,
“人嘛,不过混口饭吃,懂规矩、不惹事就好,”飙哥告诉我,他对人一向很宽容,
我下了车,皇朝一号的外观已经不一样了,几个工人站在搭建的浮梯上,贴着玻璃卸着装饰,看着的确是清新多了,
飙哥先进去,说有事,我就在外面,左瞧瞧,右瞧瞧,心里有恍若隔世之感,
杨姨从厨房里出来了,她戴着小白帽,穿着厨房用的大褂,冷不丁站在我身后,我还吓一跳,
“芳儿啊,你来了,可帮帮我们几个吧,”杨姨苦着脸,她在哀求我,我发现她脸上的大浓妆不见了,头发也捋平了,瞅着反而比平时好看,清秀多了,
“我帮你啥,”我反问她,不过,看她这个架势,难道是被命令着去厨房干活了,
“哎呀……飙哥这动作迅速的,可害的我们……”杨姨苦着脸,说早知这样,不如回老家去,白混了半辈子,结果落到在厨房做小工,有意思吗,说自己也是陪过大佬的人,
我听了,就诚实说道:“是没意思,”
她见了,更来劲了,“那……你帮我说说,换个别的,”
我好奇了,“既然不愿意,那你咋不走呢,我知道,许多姑娘拿了遣散费,都开开心心地走了,你要走,给的钱一定更多,”
杨姨听了,就得意道:“那是,飙哥一向出手大方,”
“那好啊,赶紧走啊,”
“呵呵……妹子啊,我走不了啊,阿布在这呢,”杨姨说,这老鸨喜欢上大茶壶,在过去有,现在也不稀奇,不过,王总要在青市呆两年才回缅甸去,她也要陪他两年,
“那你可以啥都不干,”
“不干,我更无聊,”
可是酒店有啥营生呢,客房、服务员,要不就是搞卫生做饭,都是苦差使,杨姨十七岁出来就干皮肉生意,这些苦她吃不来,
我闻到杨姨身上的大葱味儿,就笑:“那就好好在厨房干呗,你不是想和王总结婚嘛,那总得要学会做饭呀,”
杨姨一听,脸更扭了,她给我瞧她的指甲,给我看手心烫的泡,又说可惜了那些好衣裳了,穿不上了,
我想说,那些衣裳露胳膊露大腿的,给谁穿哪,但我没说,
我忽然忘了小罗了,就问她小罗在哪,
“她出去了,”
“去哪儿了,”
“说是进修去了,去了南京,”
“哦,”虽然没见到她,但我为她高兴,她在这里混,可惜了,我问杨姨要了小罗的电话,
虽然杨姨絮絮叨叨的,但我真不能帮她啥,佛祖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我不得不佩服飙哥的精气神,虽然忙,但他还是带着我进了一个房间,洗了澡,就又要拉我上床,做了三次,黄昏头上,他才送我回家,
我说我会怀孕,
他说那就生下来,
我说生啥啊,没名没分的,
他说那就跟他去越南,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