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你没意思,叫你去买酒,你买苹果干啥,”
“没酒卖了,除了做饭的烧酒,我想,你们能喝上几口,水芳侄女哪能喝,”
哈哈哈……工人们更笑了,
“老陈,你刚当上车间主任,就学会拍马屁了,”
哈哈哈……
老陈的脸憋成了一张猪肝脸,
我就笑,说水果好啊,等咱厂子有了大订单,每顿饭都加个水果,今天桔子明天香蕉后天梨子……
我吃了老陈买的苹果,好吃,甜,大伙儿就吧唧吧唧地啃苹果,
忽然,我忘了是哪个了,说咱们还水芳水芳地叫着,应该叫大老板,另一人就说,为啥要叫大老板啊,那人就说,水贵咱们叫他小老板,水芳是她姐,当然该叫一声大老板,
我就笑了,“大家都是我弟请来的,论辈分,都该是长辈,还是叫我的名字,我听着舒坦,”
吃过了饭,我就骑着电三轮去街上乱转,要想开拓新客户,贵的几个老客户当然不够啊,我决定去城里转转,下午我还有课呢,我差不多都给忘了,
我开着电三轮路过黄东开的饭馆,心里忽然一动,黄东那饭馆里,会不会需要啥糕点,我咬着唇,心里犹豫,虽然我很想扩大市场,但黄东那……我真的不想和他扯上啥,
我想悄悄地骑过去,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以为是我弟,我将车子停下,找了个背光的墙壁,低头一看,竟然还是飙哥打来的,
飙哥的号码,我早烂熟记在了心里,只是我小心,他的号我从不存在手机里,
“飙哥……”我的声音抖抖的,我知道那是紧张,还有迫不及待地激动,
“水芳……”他的声音柔柔的,缓缓的,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听起来很虚幻,
“飙哥……你在哪……”我憋了憋,就问了这句,
“西贡,”
“你在西贡,”我吃惊了,同时……也为飙哥安心,越南,我知道,社会主义国家,没有内乱冲突,我告诉飙哥,几乎是语无伦次的,我说我打过电话,找他很多次,但电话不是不通,就是一个女人叽里哇啦的声音,到底那女人是谁呀,
我不能掩饰我的嫉妒,虽然我和飙哥隔的有千里之远,
飙哥笑了,他告诉我,那是因为老街战事纷乱,信号阻断了,他猜到我会打电话,但不通信息,他也没办法,
“那么,那个女人说的咋回事,”我还是不放心,
“水芳,她是果敢移动公司的营业员,她说的就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现在,你懂了吗,”飙哥轻笑,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在电话里,我对飙哥不可控制地思念一览无余,
“想我了,”
“嗯,”我压低了声音,
“有多想,”
“没多想,”
“就不问问果敢的战况,”他告诉我,说战事很顺利,没有学生牺牲,又因为是民心所向,政府军派人出面和谈了,他终于挪出一点时间去西贡见他的爷爷了,
“没兴趣,”我说我对站争没兴趣,我关心的只是他这个人,
飙哥听了,很开心,但又说我没大局,真的像普通的村姑,
我就笑,说女人和男人不一样,
飙哥问我哪里不一样,但我又不说,飙哥说他忙,晚上再电话,我不舍,说还想听听他的声音,
我问他的爷爷是不是还住在树上,
飙哥答非所问,说不嫌弃他是老男人了,
我说,从没嫌弃过,三十五六的也不老,
但飙哥有事,他真要挂了,最后,他叫我拍个自拍,发给他看看,我传过去了,
阳光下的我,眉毛弯弯,眼睛闪亮,穿一件白格子上衣,嘴巴笑得情真意切,
飙哥看过了,回短讯说拍摄角度不错,但背景似乎在城里,他问我干啥,
我说我在闯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