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正持着这样的想法,身体却是跟那胖子一道儿向着这通道的深处走着。没有了蓝色蚁群,这里的光线越来越是稀少,通道似乎修建时注意到了通风设置,故并没有缺氧的危险,但遮光是必然的,奇怪的是尽管到处找不到光源,目中周围情景却是清楚,且泛着一种特殊的银白色光芒。正纳闷间,转头看向一边的胖子,却看见两只幽绿眼睛正向我看了过来!
心里又是一紧,这什么玩意儿!
可嘴里却是另一番话:“说你牲口还不服,两只夜眼都跟黄鼠狼子似得!”
“去你奶奶的!你好到哪去?煞白煞白的死人眼!咱俩出去,你比我更吓人!”
...两位大哥,你们都是高人,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
正这个时候,一种奇怪的声音,隐隐飘荡过来钻到耳朵里。
那是一种很尖锐的摩擦声音,仿佛......有人用指甲,抓挠着什么硬的东西。
周围马上安静了下来,两个人同时站定,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身子一扭,背对背站到了一起,转头向四下张望。
所谓夜眼,应该是能在黑暗中辨物的一种目力运用之法,根据刚才情形,显然胖子跟我都有这种法门。但毕竟人眼所识别光线波长段很窄,远不如某些动物,纵使夜眼也只是勉强辨析事物而已。
我们此时所在的位置,应该还是在通道内,但似乎周边拓宽了一些,想是漫长通道中的一处储藏物资的小间一样。仔细看去,周围还真的有一些杂物存放。靠墙跟的一处石台,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之类的杂物。
旁边胖子突然碰了碰我,此时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件黑色东西,那是一把手枪。我不禁心头皱了皱眉,倒不是以为见了这凶器害怕,其实说实话这把枪在我来到这昆仑之后算是很正常的事物了。我皱眉的原因是这把枪的样式也过于老旧了,这种驳壳枪怕是比我爷爷的年纪只高不低,也不知道这胖子怎么淘换的。
然而这时也来不及容我多想,胖子枪口指处,也是一个石台,那上面放着一片布帛。布帛之下,似有什么活物在簌簌而动。
我跟胖子对望一眼,他朝我点头后,轻手轻脚走到那石台前边左手猛然一探,两只手指夹着那布帛一挑,将那下面的活物露了出来。
耳边一阵“吱吱”惨叫,那布帛下原来盖着一只老鼠,似正在那石头台子边缘处磨牙。
我刚想松口气,忽感觉情形不对。那老鼠见了人非但不仓皇躲闪,竟是冲着我们连续吱吱叫唤,仿佛示威一般。而同时我也注意到,他那两只眼睛之中竟是闪着诡异的红色光芒!
我的脑子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曾说过一些坊间的传闻,有一条好像是这样的。乡下人眼中,山猫野兽甚至家禽家畜若是眼睛发红且状态疯癫悍不畏人,那原因只有一个----它是吃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