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心里盘算着,要是一直等不到人来,我总不可能饿死在这也没去找林晓。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出现了这样的画面,我们所在的地方,根本就是一张破旧的卷轴,上面随随便便的画了这里的风景,然后,卷轴就一直被弃置在地上,随风飞舞,逐水飘零。
这个卷轴不知道流浪了多少年了,早就已经千疮百孔,突然有一天,我们阴差阳错的变成了这卷轴上的细菌,随着它不停移动。
而这个卷轴不仅在空间里流浪,更能在时间里来回游荡。
可能早已有无数的人在找我们,他们甚至踩到过这张卷轴,可谁都没有低头去看一眼。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赵悦说:“那个…;…;王晓军是吗,你要不进帐篷里休息会儿。”
王晓军很意外,但他很快就明白,可能我们有话要说了。
于是,他识趣的站起来,嘴里千恩万谢的钻进了帐篷。
赵悦顺着王晓军的身影看过去,帐篷里安静无声,她才回过头,压低了声音说:“同志们,你们干嘛把他留这儿啊?”
丁义说:“是啊,胡大拿,还有警察,你俩是不是太心急了?那美金叫他拿着有什么的?等真能出去再跟他摊牌啊?或者出去了直接一报警不就得了?”
赵悦继续说:“对啊对啊,这要是真把他逼急了,半夜把我们全弄死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他要真有这个胆子,就算钱不在咱们这,他一样能把我们全弄死。”
赵悦忍不住抬高了声调:“那我们干嘛埋个定时炸弹!赶他走啊!”
她说着又赶紧捂住了嘴,很紧张的朝帐篷张望。
我说:“怎么也是条人命,要是我们真抢了他的钱和吃的再把他撵走,是不是太孙子了?”
丁义嗤之以鼻:“操,什么节骨眼了,谁管得了谁啊?再说了,什么叫他的钱?胡大拿你什么觉悟?警察说了,那是赃款!”
我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从现在开始,我二十四小时站岗。”
丁义看了我一眼:“又他妈装英雄了!你二十四小时,这不是拿我们闹着玩吗?还是咱们仨分班!”
操,丁义这小子,这辈子是不是第一次给自己揽活?我轻声笑了笑,感觉轻松了不少。
由于昨天我没睡,现在感觉身上乏的厉害,他们给我找了一些枯叶铺上,叫我闭会眼睛。
我躺下,感觉脑袋涨的厉害,闭眼之前,我朝帐篷里扫了一下,感觉帐篷门好像开了一条细缝,里面似乎有阴冷仇恨的光刺出来。
但我太困了,转眼就睡着了,以至于我都分不清那个凶狠的眼神是真的还是做梦。
虽然就睡了一个多小时,但我还是精神多了,坐起来使劲儿伸了个懒腰。
大伙很节俭的吃了点东西,赵悦给王晓军掰了半块面包送了去,王晓军并没有出来。
我站起来,走到瀑布跟前,刺骨的凉水往脸上扑了两把,我猛把脸扬起来,滋滋的喘着气。
天空万里无云,蓝的有点不真实。
现实的世界这片天空之下,有无数的人在另外的地方忙碌着,上班,下班,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有人恋爱,有人分手,有人得意,有人痛苦…;…;他们还记得我们吗?我们还活着!
一定有人记得,比如我的父亲,母亲,比如林晓,比如周岩和迪迪,比如耿蓝心和老八,他们说了会来救我们。
突然,我本来眯着的眼睛徒然瞪圆了,心也蹦到了嗓子眼。
天上出现了一个移动的影子!
我的嘴张的像碗口那么大,脑子飞快的转动,眼睛也几乎瞪出来。
那真是飞机吗?我真的看到了飞机!
既然是飞机,那就说明我们在同一个空间里?我们并没有在什么该死的卷轴里!
我发了疯一样的脱下身上的衣服,拼命的挥舞,双脚着急的跟着胳膊往上蹦。
太远了,实在太远了,那个移动的影子简直像蚂蚁那么大,时隐时现。
我终于停下了动作,有点不自信了,那真是飞机?还是一只鸟?还是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很快,那个黑影不见了,我仰着脖子等了一会儿,天空湛蓝如洗,再也没有突兀的黑影经过了。
突然,我感觉身后凉飕飕的。
我猛的一回头,是王晓军!
他近在咫尺,就在我身后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阴郁和愤恨!和刚才我睡觉之前,迷迷糊糊的看见的那道光一模一样!...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