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看见不远处,果真有几块奇异的石头,相比其他的石头而言,这几块石头色泽呈暗黄,定然是经过了蛊药炼制,因此才有了这样的颜色。
怪不得白依依的通灵小人没有效用,原来是一种通过石头为媒介的奇蛊。
眼见代云倪兄妹脸上的表情痛苦,这少年对白依依的问话还是似理非理的,我决定惩戒一下这个少年,手中用劲,朝着他手腕处捏去。
我这力量若是用实了,就是竹子也能捏碎,我用了三分力道,这少年已经承受不起,一声痛呼,将身子矮了下去。
“说,为什么要在我们身上下蛊?将解药拿来。”
那少年的手腕很细,显然营养不良,但是却挺硬气,此时咬牙道,“你们不是好人,有本事你打死我,我不会给你们解的,他们两个的肠肚会慢慢地变硬,死的比谁都痛苦。”
这家伙的脑袋固执的很,刚才我拿住他的时候,曾听他说要帮自己的外婆报仇,此时道,“你和我们之间有什么冤仇,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少年见拼命的挣扎也挣扎不脱我的手心,转头狠狠地道,“你们找那些道士,肯定是道士的朋友,那就不是好人。”
茅山派在这儿动过手了么?
这个少年定然是和茅山派有冤仇。
白依依对着我道,“苏醒哥,你先松开他吧,我来问他,他也走不了的。”
我一下放开了这少年的手,他的手腕处印上了我的手指印。他之前躲那么远都被我发现,在我手中没有还手之力,显然对我有点畏惧,他没有逃走。
白依依本来就善良,又比我有耐心,和这个少年没说了三两句的话,少年眼中仇视的目光消失,似乎相信我们不是“坏人”。
代家兄妹盘坐在地上,试探着想要压制这奇怪的蛊毒,只是压制不住,我将随身带着水递给代云天时,那少年却突然道,“别喝,越喝肚子会越痛。”
看来他基本上相信了白依依的话,要不然不会劝阻我的。
当我们拿出经咒幡布的时候,这个少年似乎知道他下错了蛊,因为道士用的都是符篆,而巫法师使用的多是经咒幡布。
不过他还是问道,“既然你们不是道士,打听那些道士的做什么?”
当告诉他我们是巫师,就是听说了这儿有道士在为恶,才过来帮他们的,这少年似乎信了,才将下蛊的情由,讲述给我们听。
他叫做滕龙,外婆是一名出名的蛊师,住处和这儿隔了三个山,属于三十六峒中的黑水苗裔,大概十天之前,一群人找上了门来,破了她的蛊术,打死了她外婆养的本命蚰蜒蛊。
他外婆本来年岁已高,精气大半来自这本命蚰蜒蛊,又怒又气,蛊虫死后没一天,她外婆就一命呜呼了。
这些人虽然不是道士打扮,却有人看出他们用的是道士的招式,滕龙是个孤儿,打小在外婆那里长大,他见到外婆被人害死,心中愤愤不平,外婆下葬之后,他只得回到了自己家。
照滕龙所说,这一队道士有可能就是茅山派的人。
茅山派和苗裔三十六峒之间的斗法,从有玄门到现在,估计也没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心中嘀咕,难不成那个白衣少年是沈千山的亲儿子?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兴师动众?
见到我们打听道士,滕龙认为我们和道士定然就是一伙的,马上弄了几块他外婆护卫村庄炼制的石头蛊,布置在了我们出山的必经之路上。
听他讲完,我十分想揍这个熊孩子,要是我们非玄门中人,估计就要冤死在这。
不过他疑惑的是,我们四个人只有两个中蛊,还有两个安然无恙,他眼睛转了转,肯定觉得自己蛊术不精。
既然是蛊毒下错了人,白依依让他赶紧解蛊,没想到他一说话,不但是我,连代云天都想抓着他揍一顿。
因为这少年怯懦道,“我,我只会下,不会解。”
虽然想揍这个熊孩子,但是我知道他并没有撒谎,下蛊容易解蛊难,下蛊只需要将蛊唤醒,而解蛊则需要一定的法力。
他连石头蛊都是偷来的,哪儿有解蛊的法力。
代云倪捂着肚子,指着滕龙道,“你,要被你气死了,你不会解蛊,还学人报仇,那怎么办?”
滕龙低头道,“只有去找我三外公了,他会解蛊的手段。”
遇到这样的熊孩子,除了自认倒霉,没有其他的办法,黑水苗裔和这里隔了三座山,天色已晚,只能在滕龙家休息一晚,明天再去。
关于他外婆和那些道士的冲突,滕龙也不是太清楚,“仇人”是道士的事情,还是他从舅舅口中听来的。
本来我担心代家兄妹中蛊后会疼痛的更厉害,不想入夜之后,他们胸腹间的疼痛竟然慢慢缓解了。
一问滕龙,才知道是这石头开始慢慢发作,胸腹已经慢慢固化,当然就感觉不到疼痛了,要是等到十天之后,就算是将一把刀插到肚子上,也不会疼痛,甚至都不会有血流出。
白依依之前听说过石头蛊,发作和致人死命的时间都不会这么快,而且胸腹间也不会有这么难忍的疼痛,就问滕龙怎么回事。
滕龙却说他外婆的石头蛊和别人的石头蛊不一样,除了用有灵气的石头作为载体外,还加了王毒蝎、冤死人头发等各种东西,发作快,痛苦大,求救时间短。
说这些东西的时候,他虽然有点内疚,但是在这内疚中隐隐有自豪的成分。
代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