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望了好一阵子,哆嗦着嘴唇道:“我不要看…;…;我要刀!你想她活着,就把索命斩给我,快啊!”自己在有生之年再也无法将这把宝刀握在手里,但即使能揣在怀中,让它始终跟着自己,总也聊胜于无。
原翼道:“没问题。我给你就是了。”说着满不在乎的向前走去。刘慕剑想到他年纪轻轻,能在一众高人手下抢得索命斩,必然艺业不凡,让他近身,只怕是个威胁。臂上将南宫雪脖子又勒紧了些,喝道:“站住!不准再往前走啦!把索命斩丢在地上,踢过来!快点!”
原翼笑道:“索命斩又不是皮球,怎能乱踢?它是上古宝刀啊,是拿来爱护的。你这样虐待它,当心它不肯认你为主。”刘慕剑怒道:“少啰嗦,这个不用你操心。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踢过来,快点!”
原翼二话没说,抬臂横在身侧,五指一张,索命斩脱手落地,作势欲踢。刘慕剑瞪音之粗重,连距他有段距离的众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天台飞鹰急道:“不行啊,原公子,切不可因小失大。刘…;…;刘道友他渴慕宝刀,已然失常成狂,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将索命斩交到一个老疯子手里啊!”
陆黔嘻嘻一笑,揽过天台飞鹰肩头,推着他走到一旁,低声道:“你紧张什么?我知道你也不服气原家小子后来居大,夺得索命斩。可他武功的确是没话说,我们很难拿得回来。让刘慕剑拿着就不同了,他已成废人,我们要对付他,还不是动动手指就轻松撂倒了?索命斩,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是苍天相助,你可别乱吵乱嚷,破坏了这得天独厚的美事。”
天台飞鹰起初皱着眉头,满脸不悦,渐渐却是满面红光,不住点头。最后突然一个激灵,忙道:“胡说,谁说我不服气?我服气得很啊!人家原公子是凭真本事抢到索命斩,咱们功夫不行,就只能甘拜下风,这哪是嫉妒得来的?”口沫横飞的说了半天,陆黔始终是笑吟吟的看着他做戏。等到天台飞鹰越说越轻,终于没了声音,才微笑道:“在我面前,你不必装得那么辛苦。”
众人目光都紧盯着索命斩。哪知原翼脚尖虚一晃动,便又收回。刘慕剑喝道:“怎么?你在想什么?你要反悔?”原翼道:“我只是在想,你的手呢?给你索命斩不难,可要是没有手,你怎么拿刀?给了你又有什么用?”
刘慕剑蓦然触及心头痛处,脸色越显狰狞,道:“我的手为什么不见了?你去问那个小狼崽子啊!”另一臂艰难抬起,向躺在旁边仍处于昏迷中的程嘉华一比划。一个大些的动作,断腕处又溅了几点鲜血出来。看到自己简直成了个动不得碰不得的瓷娃娃,苍凉苦笑。
陆黔道:“喂,刘掌门,人家是得理不饶人,无理闹三分,你却要闹个十成十,是不是?分明是你暗算我徒儿在先,抢了刀剑,没找你算账也算不错的,你自己贪念作怪,怨得谁来?小狼崽子也不是你叫的。”
刘慕剑冷冷道:“陆贤侄,怎么连你也要背叛我么?你忘了,我才是你的盟友?他难道不是小狼崽子?你知不知道,他刚才是随在我身边进王陵,就是想来探探我的家底,是否足以做他的靠山。他背叛过你一次了,今后也随时准备背叛,亏你还拿他当宝贝徒弟看待!”提高声音喝道:“不是问我拿索命斩要干什么?好,谁能替我将这小狼崽子碎尸万段,出了我心头这口恶气,索命斩就给他拿去!哪一个愿意上来?”
索命斩虽然暂时归了原翼,但众人大都心中不服,可真要动手跟原翼干上一场,也没把握能赢得过他。这回只要去杀一个全无反抗之能的人便可。武林中人每天过的是在刀口上舐血的日子,杀一个人就如吃一碗饭般寻常。有些人认出那青年是自称为青天寨二当家的程嘉华,但对他阴沉沉的性格本就不喜,这回杀了他又有大好处可捞,一时间人人都不禁摩拳擦掌。
原翼漫不经心的道:“我听说,索命斩可非寻常宝刀,连斩杀之人的魂魄也能一起拘了去。被索命斩所杀之人,此后便无法投胎转生。”刘慕剑兴致更高,神态已几近癫狂,道:“那样才好啊,让这小崽子永世不得超生,才够痛快。去,给我剁碎了他!”
此时索命斩刀刃正钉在原翼脚边,一动不动。这刀身弯曲,更为光滑,竟能在落下时将其震入土地,扎根牢固,表面却似寻常脱手,足见内力造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