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黔笑道:“好,你不是,我不配当你师父,行了吧?小王爷但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只要你肯出手,还有什么难题摆不平?”上官耀华一摆手,不耐道:“少给我扣高帽子。本王尚有公务,没工夫听你瞎扯,有什么话就快说。”
陆黔赔笑道:“是了,能者多劳么。其实这一件事,对你也实在不坏,或许听我说了以后,不用我再求你,你也要自先起劲了。你可以不认我,但有一位名叫南宫雪的美貌姑娘,你认不认得?”
上官耀华脸上无一丝波动,连眼神也不见半点翻覆,道:“南宫雪?何许人也?我不认得她。”
陆黔道:“没良心的臭小子,当年是谁一口一个师娘、弟妹,叫得亲热?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说你不认得她,不如说你不认得自家祖坟在何处,打死我也不信。”
上官耀华语气瞬间又下降了几个零度,道:“一派胡言。本王一向独往独来,连师父、兄弟也不曾有,哪个窟窿里钻出来的师娘、弟妹?你仍是将我与程嘉华扯在一处,那也没必要再跟我废话。请吧!”
陆黔苦笑摇头,道:“好吧,算我怕了你。那南宫雪南宫姑娘是我的女人,我的老婆。前不久,她给别的男人气跑了,我找她不到,连她的消息也半点探听不出。没奈何,只好来劳烦你。就算你不念在以往师徒之情,就为你我同僚一场,你也不能对大嫂……见死不救哇。”他说这话时犹如吞了几口火药,话是不断的向外炸出。
上官耀华仰天“哈”的一声冷笑,道:“什么意思?你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任她与野男人勾勾搭搭,自己去戴绿帽子,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你还要她干什么?还叫我给你去找?我凭什么要帮你这种乱七八糟的忙?以后无稽之谈便不要再提,本王忙得很,没耐心陪你玩!”
陆黔听了“野男人”一句,总觉刺耳,却又不知该辩解什么。但他磨破嘴皮,南宫雪一句都听不到,也不会感谢他的好,那还有何价值?也不多费口舌,哈哈一笑,道:“我早就知道,想劳烦小王爷办事,不出点儿血是不成的。得亏我早有准备,特地备足了好处,就为着来同小王爷谈谈条件。听说你最近——很热衷于打听摄政王府那个小丫头的身世之谜啊?是不是?”
上官耀华只觉哭笑不得,他还一直将此视为一条机密任务,执行时格外费心,慎而又慎,不知何以竟闹到人尽知闻?这还罢了,眼前几人是抱了看热闹的心态来戏弄他,背后闷声不响的主儿,又不知更有多少?心下微愠,道:“是又如何?”
陆黔弯过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胸膛,笑道:“我知道啊!不如咱们来做个交易,我把情报完完整整的透露给你,作为回报,你就去替我找回雪儿。成交?”
上官耀华本不愿受人恩惠,但如能顺利完成这任务,照实回报给福亲王,得到他的夸奖,对自己此刻实在太为重要。但他丝毫不敢松懈了警惕,考虑少时回道:“好吧。你先告诉我。待我看看你的情报有什么价值,值不值这个买卖。”
陆黔也不是个轻易吃亏的人,道:“做买卖,讲究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先告诉了你,怎知你会不会在得了好处之后,翻脸赖账?老古话说得好:知子莫若母,知徒莫若师。别的我不敢说,对你程……上官耀华的信用,不得不抱几分警惕。”
上官耀华道:“那我又怎么知道,你就不会翻悔?”
陆黔不悦道:“凭我的声名起誓!我陆黔,堂堂的青天寨大寨主,武林中的成名人物,难道还会赖你这个后生晚辈的账?”
上官耀华哼声冷笑道:“是么?据本王所知,你陆大寨主在武林中素来以奸诈狡猾,言而无信著称,那是出了名的。本王信得过你的名声,却信不过你的许诺。不劳你多费口舌,她的身世明摆在那儿,我也早晚能查出真相!少陪了。”说着掉头便走。这时就在心里考虑到了朝向陈府灭门一案查起之事。他虽已有这打算,但却不愿领受江冽尘恩惠,因此是否施行还有待合计。
陆黔看他在身后头也不回,越走越远,他手下人手反的反,走的走,几无可用之兵。深知李亦杰绝不致彻底抛下他的师妹不顾,假如还想抢在他的前头,就必须借着上官耀华相帮。即算明知是个激将法,也不得不妥协。唤了声:“留步!”苦笑着走上前,道:“行,算你够狠,我斗不过你。好吧,老实跟你说了,那丫头全名叫做程嘉璇。怎样,有没有觉着几分耳熟?”
上官耀华冷冷道:“什么耳不耳熟的?你若要说,就给我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谁有心思陪你猜谜?怎么,你先回答我,她身世不大干净,是也不是?”
陆黔笑道:“对,不干净,的确是与你一样的不干净……”上官耀华怒喝道:“放你的屁!”
陆黔笑道:“那就是了。看,你的嘴巴也这么脏,还指望身世干净得到哪儿去?那小丫头跟你是一模一样的背景来历,六年前的京城首富:陈未尚陈老爷的表侄女。经陈家灭门惨案,死里逃生,之后便一直流落在外。不过呢,她比你幸运些,用不了多久就当上了摄政王的义女。可惜做哥哥的还在匪窟里待过了六年。哎,你的良心虽说是被自己吃得差不多了,但总应记得自己曾有个妹妹吧?”
上官耀华心脏猛一跳动,然而一见着陆黔一副稳操胜卷的得意模样,即使再好奇也不愿向他打